到他,孙敏温声开口,“觉得我不该这么平静?”
叶青微一顿。
孙敏交互握在一起的手相互摩擦了一下,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说道,“我跟我先生,感情不是特别好。”
兰榭璆诧异,孙敏没管他们的反应,继续说,“虽然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但我们向来都是各过各的。对于他的行踪,我平时不管,他的社交与朋友圈,我也不曾参与。”
这形容,不像是夫妻,更像是合租室友。
叶青微还没问,就听到孙敏继续说,“对于他出事,很抱歉,我无话可说。”
在人们的常规印象中,女强人往往是走路带风杀伐果断干脆利落的那种存在,孙敏与这几个字完全没有关系,她很瘦,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尖刺,面容愁苦,如果人的气场能化作实体,从见她第一面起,叶青微就觉得她像是苦瓜成精。
“您先生的事情,您是——”
“我会安排他的葬礼,到底是夫妻一场,这点体面还是能留给他的。”孙敏声音空洞,整个人像是灵魂出窍了一样。“如果你们觉得他是被谋杀的,那就送去解剖吧,剖完给我送回来就行,反正下葬也不急于一时。”
“……”
“孙阳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您还记得吗?”兰榭璆问她。
孙敏沉思了几秒,摇头,“我很少在家里能看见他,他偶尔去新厂那边,要不就在外面玩,我问问阿姨。”
新来的阿姨在孙敏工作繁忙的时候住家照顾两个孩子,乍一听到这个问题,人还有些懵。
“大大概,是三四天前吧。”阿姨磕磕巴巴地开口,“我也不记得是什么到底是几天了,当时我晚饭都做好了,先生回来了一个多小时陪了陪孩子就走了,他走的时候小姐还哭了呢。”后面他应该就没有再回来过了吧,阿姨回想。
“哦,对了,当时小少爷还叫住了先生,两个人在门口说话了,然后先生就走了。”
听到孙阳不顾孩子的挽留也要离开,孙敏冷笑。
察觉到她神情不对的兰榭璆心里越发觉得诡异,这一家人好像都怪怪的。
“我儿子已经睡觉了,你们也不会再将他叫醒问他跟他爸爸说了什么吧。”孙敏声音很凉,盯着他们的目光像一条毒蛇,似乎只要他们敢肯定就要一口咬断他们的脖子。
“如果你们觉得他是被谋杀,那就继续查下去,但是我跟我的孩子无话可说。如果就是意外,那我的孩子失去了父亲,我深感痛心,更没什么好说的了。”孙敏的态度说不上是配合还是不配合,面上看来对孙阳的死毫不在意。
“那我们不谈您先生了,谈谈孙明月吧。”兰榭璆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您先生还有一个女儿,这事儿您知道吗?”
孙敏面色冷峻,兰榭璆依然从她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厌恶,不知道是厌恶孙阳,还是厌恶孙明月。
安静了好一会儿,孙敏才点头,“知道。”
“我先生在跟我结婚之前,有过一段婚姻,他的前妻为他生了一个女儿,后来他在外地忙于工作,前妻生病去世的时候他没能赶回去,等他忙完,回家发现孩子也丢了。”孙敏如是说,“这些年他心里对这个孩子一直愧疚,也找过这个孩子,但是没找到。”
“这些事情是你自己知道的,还是你先生告诉你的?”叶青微问。
孙敏表情有些难堪,“是我在他的文件里发现了那个孩子的照片,他才跟我说实话的,当时结婚的时候,他没有说过自己结过婚还有一个孩子。”
“是这个女的吗?”兰榭璆将砚京入职的照片摆出来给她看。
孙敏接过他的手机,看了一眼,点头。
叶青微:“……做过亲子鉴定吗?”
孙敏被他问懵了,皱眉,“这,我先生说是他的女儿,应该是做过了吧。”不然他怎么肯定?
叶青微:“恕我直言啊,照片上这人叫砚京,就她这长相,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