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做准备吧。”说完,男人又骂了两句,“妈的,又有傻逼开始闹事儿了,操一个个老老实实地等死不好吗,追问,追问你妈,我们要是能处理,难道还会放着不管吗?”
通讯结束,钱文平沉默了许久,等他再一抬头,就看见砚京站在角落里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原本就烦躁地心情因为她这无动于衷的反应更加的烦躁了。
钱文平张嘴就想再骂两句,又突然觉得不值得,问道,“你刚刚都听见了吧。”
砚京点头。
有了砚京之前不配合的经验,钱文平现在看砚京就觉得她像一颗铜豌豆,虽然她也无能为力,但就是看她不顺眼。
“你怎么看?”钱文平突然问。
砚京被他盯着,只将其当作是考验自己的一环,她有些呆滞地看他,用她该有的反应说,“我不知道。”
她一个三无人员,世界毁灭也没什么留恋的,既然拯救不了,那就躺平等死,这还要什么想法呢。
钱文平看着她油盐不进,刚压下去的火气又升起来了。
“你这也不用签署了,”他说,“收拾收拾东西跟兰榭璆一起下午去A区吧。”
“他说什么了?”看着张梅梅跟砚京说小话,叶青微不甘心被排挤在外,凑过去问道。
砚京道,“让你们收拾收拾下午去A区。”
“啊?”
“这怎么还一竿子全部打死呢?”叶青微看张梅梅,发现他的目光还落在砚京身上,酸溜溜地说,“别看了,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叶青微觉得他们之间的氛围很怪,张梅梅看向砚京的神情难以言喻,纠结,怀疑,又有几分不确定,看的叶青微莫名其妙。
隔着马路,砚京看到隔着一条街的周熙沿打开双闪,避重就轻地对他们说,“你们赶紧回去收拾收拾吧,下午就启程。”
眼看着砚京不回答他的问题,转身就要离开,张梅梅一把拽住她。
“你还没说,你为什么要去烂尾楼。”如果砚京坦荡的解释了他也不会想那么多,但是砚京这反应明显是心里有事,她一个对着谁都能胡说八道的人,现在对他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张梅梅心里难过。
砚京没有解释的理由。
她也没有理由去解释。
面对张梅梅,她心里总有一种很难表达的感情,她知道,只要她随便说一个理由张梅梅就会信,但是她不愿意。
看着砚京沉默,张梅梅一点一点的松了手,他的表情很难看,他不再看砚京。
“我明白了。”他松了手,“砚京,你不能——”去做不该做的事情,话说了一半,张梅梅瞳孔紧缩,砚京当着他的面儿,将脖子上张梅梅给她戴过的护身符还给了他。
长长的线被他给打了个结,过了很长的时间,结扣仍旧没有松散。砚京将护身符放在他的手里,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有必然要做的事情,也有一定要离开的理由,哥,谢谢你的照顾。”
张梅梅心知她这是在跟自己划清关系,脑子里嗡嗡的,一时间没听清楚她的话。
目送着砚京离开,叶青微察觉到他们之间很奇怪,走过去拍了拍张梅梅的肩膀,第一次没有挑事的说道,“咱们是一起去的,又不会分开,你不至于吧。”
他没听见砚京说什么,只当作是张梅梅那细腻的感情又要决闸了,默默地打好草稿,说,“砚京不听话,等下午她来了你狠狠地骂她,要是还不解气,我帮你骂她,我骂人超凶,一定把她骂哭。”
张梅梅哭笑不得。
“不是的。”他看着已经不见人影的马路,心里天人交战,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砚京在他心里就和妹妹一样,现在她要去做一件可能与他们背道而驰的事情,张梅梅无法劝她,也阻止不了。
为什么是他呢。
张梅梅心想,如果他不知道就好了。
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