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神色凶狠:“接府尹令,查封此楼,凡在楼中狎伎,淫/乱者,尽数带走!”
秦昭摆摆手:“大人且慢,我二人并非前来寻欢作乐,而是前段时间,我家侍从顶了我的名号……”
来人怒目圆睁:“废话那么多,进了牢房里你再慢慢说!”言罢他一挥手,三两个官兵立时上前将秦昭和叶向洵手上按上镣铐,“带走!”
他们倒是眼尖,一个小兵一刀挑开被子,还在下头看见两个缩得鹌鹑一样的男女,手脚被缚,眼眶红红,似乎被吓了一大跳。
这有什么好说的,带走带走,尽数带走!
秦昭不死心:“大人,真心是误会!”
前方拉着他们的人将链子狠狠一拽,两人便趔趄着向前。
“衣衫不整,披头散发,袒胸露乳,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到时候进了狱里,叫你家里人过来领人就是了,大惊小怪。”
秦昭闻言回头看了一眼叶向洵,只见他还未整理好衣裳,衣带散乱。他却不避开秦昭的目光,只轻声道:“我可不知道中尉营后头还有个京兆尹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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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同叶向洵坐在地上,望着外头来来往往的人,不过一个时辰,稀稀拉拉被家里人带走了不少,两人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叶向洵似乎有意同她保持距离,挪到了墙角,在黑漆漆的角落里同别人悄声说话,也不知说些什么,他带着笑意的眉目也渐渐耷拉下来。
“哎,你们两个,可给家里人去信了。”
秦昭抬头,笑得勉强:“大人再宽限点儿时辰,我想想该找谁。”
叶向洵凑过来:“直接把信递回府里就是,为何不写?”
秦昭垂下头,一双手不安地将地上的稻草拾起来又扔下去,又摇了摇头,满脸愁容:“不行,若是叫父亲知道,我又要添新伤了。”
“那你可有其他认识的人,莫非真要在这里待到天明,到时候天光大亮,你这张脸可就被记住了,以后在街上招摇过市,都得三思。”
叶向洵此话不假。
秦昭思来想去,起身扶着牢门:“大人,烦请帮我到平阳公主府递给个消息。”
“公主府?”他这才细细打量起秦昭来,此人衣着简单却不失华贵,面容姣好,想来确实是锦衣玉食堆起来的人,“行,我叫人给你纸笔。”
可他还是忍不住鄙夷起秦昭来,一个好端端的京城贵女,做什么不好,竟到暗窑子里去,还被抓来了官府,好生丢脸,唉。
也不知过了多久,牢房门口终于响起秦昭熟悉的声音。
“这位大人,麻烦了。”
是表姐到了。
平阳步伐轻快,她身着月白织锦宫装,五官精致而艳丽,雍容华贵,发髻上不着装饰,整个人也宝气光华的,自有上位者的气质。
她朝狱卒微微颔首,那人便立时弓腰过来解开牢门的锁,一面开,手一面颤抖,半晌才打开。
“小昭。”平阳立在外头,话里带了些催促与无奈。
秦昭正欲将叶向洵提溜起来,不料他却已整齐好衣冠,恭恭敬敬立在秦昭身后,朝着平阳公主行礼。
“见过公主。”他语气郑重,一改平日的跳脱。
平阳闻言也忍不住去打量起他,目光却并无波澜,语气依旧平静,过了一会儿,她目光还是转向秦昭:“走吧,别叫姨父久等了。”
秦昭点点头,垂着脑袋,乖巧地将事情来龙去脉尽数说了一遍,她本等着平阳的数落,不料她却只是抬手轻轻在她脑袋上拍了一下。
“回吧。”
秦昭眼睛一亮,忙不迭跟上:“表姐,你定然不会说出去的吧,要是叫父亲知道,非打死我不可,我这屁/股可再受不了这样的刑了。”
平阳听完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还是那么怕姨父。”
秦昭晃晃脑袋:“家里连狗都怕他,别说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