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动着,豆大的汗珠从脖颈上滚落,最后,他力气不支地倒在地上。
醒过来时,竟身处一个花花绿绿的卧房之中,浓厚的熏香敲打着他虚弱的神经,他趔趄着起身,看着跪在外面的重华。
“公子,我已去了信,四处替公子搜集当初留下的人。”
“这是哪里?”
重华面容一滞:“为便宜行事,我替公子捏造了一个花楼头牌的身份。”
谢玄如今本就虚弱,丹田之中气血翻涌:“你说什么?”
重华低着头:“花楼中鱼龙混杂,便于传递信息,公子就暂且委屈一阵,我后头定将公子带出来。”
叶向洵咳出一口血来,身体上的虚弱战胜了他敏锐的神经,他扶在门板上,咚咚作响的心跳声几乎要将周围糟污的声音掩去。
养病要紧,谢玄一面查探,一面同重华虚以委蛇,直到此人彻底撕去面上的伪装,叫嚣着质问他,为何当初不将解药留下一粒,如今也要他饱受蛊毒之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谢玄唇色苍白,声音虚弱:“我自己,也是不剩的。”
重华抬剑指着他:“公子,你真是叫我为你哭,舍己为人,好一个刺客模样,我都快要信了。”
谢玄平静地望着他,一言不发。
重华忽而捂着脸哭起来,咚的一声跪在地上,膝行至他面前,嚎哭着:“公子,我也受不了这种折磨了,不如,不如你也用此法替我解了这蛊毒吧!”
谢玄却眼眸颤动:“我给你的解药呢?”
重华摇着头:“我服了,无用,无用啊——”
谢玄垂下头来,心中不由得担忧起来,若是重华服了药并未起效,那其他人……
“公子,公子,若非为了解药,我也不会这样害你,明日花车游街,我们趁乱逃走吧!”
谢玄脑海里翻腾着,最后点了点头。
在那个明媚的午后,他眼看着重华飞身而来,狞笑着将刀身送来。
谢玄不躲不避,只定定地盯着他。
重华们手却忽然颤抖起来:“公子,分明都是尘世里打了无数滚的人,为何你还是这么容易相信别人?”
谢玄悠悠开口:“莫非你的心中,就不曾有过一丝善意吗?”
重华愣了愣,而后狠狠将刀身往前一送,却在刀尖接近谢玄胸膛时往侧边偏了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