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要造反吗?”
“是不是平阳,是不是她把你们搜罗起来,还说出那些有悖朕意的话。”
“呀——啊——”皇帝猛然抬起剑,又重重朝着叶向洵的脑袋挥下,却在剑刃快接近他头发的瞬间止住力气,只因面前的人不躲不避,只抬着双平静如水,视死如归的眼眸与他对视。
显得他如何的迫切,急躁,恼羞成怒。
“为何不躲?”
“陛下赐死,是我的荣幸。”
叶向洵说得越淡然,皇帝心中就越发急躁,叶向洵的眼睛像是一面可以窥见过去的铜镜,愣神的瞬间,他似乎在其中看见了谢慎的影子。
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轻抿的唇,与他对弈过无数次的双手,一幕幕像是走马灯般落在眼中。
他手上脱了力,宝剑哐当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他连连后退,望着叶向洵轻声质问:“你,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报——”
一声惊天动地的长喝打断了营中剑拔弩张的气势,鲜血淋漓的哨兵几乎是爬着滚进帐中:“陛下——裴怀雪,裴怀雪,反了——”
此言犹如晴天霹雳,霎时将皇帝撞到在地,他两眼一黑,颤抖的嘴唇还来不及说出几句话,便倒在了地上。
席上瞬时如同开水滚过,比方才还要沸腾。
“她可是被押在天牢,怎么会逃得出来呢!”
“她果真反了,我就知道,就知道她居心不良,什么投降,都是用来骗人的!”
“这可怎么办,她怎的如此胆大包天!”
秦昭上前将那带血的哨兵扶了起来:“慢慢说,现下情况如何?”
哨兵强忍着口中的腥甜:“裴怀雪约莫是前夜子时奔逃,她逃得隐秘,直至今晨,她忽然纠集了三万兵马,打着勤王的旗号,浩浩荡荡朝鸣鹰山开来了。”
平阳接话,面露不快:“你此言,她打的旗号,必然是我谋反了?”
哨兵重重地点了点头。
秦昭回望平阳:“表姐,如今要事,便是护住陛下,若陛下有失,十八张嘴都说不清。”
叶向洵上前:“此刻,还是要先点清山上兵马几何,赶在裴怀雪到来之前布好兵阵,人尽其用。”他缓了缓,又道,“秦昭,你离开鸣鹰山,前去求援。”
秦昭反手摁住他:“求援,何必我亲去,鸣鹰山众人中……”
哨兵立时打断众人:“来不及,来不及了,我来时,她就已在鸣鹰山下,此时,应当已打上来了!”
众人闻言神色更是惊惧,一时间慌乱得手足无措,有的人已经在着手准备后事,铺纸写遗书了。
营外忽然有如雨丝箭矢落下,上头无一不带着飘摇的火苗,将将落地,便与帐边堆着的草杆混拢,燃起冲天的火光。
又是火。
秦昭望着帐外簌簌火光,立时上前拉起神色慌乱的林贵妃:“姨母,您同陛下先行。”
林贵妃神色担忧地在秦昭和皇帝身上看来看去,平阳吩咐内侍上前扶住皇帝:“母妃,我会着人护送你们由小路下山,一切从简,等到了京郊行宫,再放此烟花与我。”言罢她从怀里取出一只小巧的竹筒,递给林贵妃的贴身婢女。
林贵妃握着平阳的手,泪珠如雨:“平阳,平阳。”她喉头滚了滚,“一切保重啊。”
平阳望着两人被簇拥着离去的背影,转而在秦昭面前站定:“小昭,我就将父皇母妃交与你了。”
秦昭一愣,目光不由得看向叶向洵:“可,我不放心你们。”她咬咬牙,“表姐,还是由你护送陛下同姨母吧,你们三人在一处,有事也好商量。”
平阳却坚定地摇了摇头:“裴怀雪既然冲着我来的,我若与父皇同行,难免引来暗箭,到时候境况只会更加混乱。”她扶住秦昭的肩膀,“这么多人,我最信你。”
叶向洵也微笑着回应:“秦昭,我也信你,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