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一丝即时的感动和暖心。
先前那次是我太霸道,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刺探着不算熟人的秘密。这一次我的愿望是关于你,所以想说与你听,无所谓交不交换、公不公平,这也许是现在这情形下我唯一能合情合理为你做得事情。”他盯着我目不转睛,诚恳得不行。
“所以经过你这样一番铺垫的,是个怎样的愿望?”我被勾起好奇,问了下去。
他却反而不似刚才的爽利,转开视线变得有些犹豫:“说话时想的全是自己的那套逻辑,可停顿时候又觉得你的坚持也有道理,当下的开心与未来的满意,实在不能抉择得十分轻易。”
我哧哧笑了一阵,倒不是嘲讽他的迷茫,反而对此有些感激,举棋不定证明他是真的在为我考虑。
“算了,快别再这么纠结,让我来说几句。我们此番也算心有灵犀,不管是前来灵隐寺的决定,还是许的愿望不是关于自己。”
闻言他眼里多了一些惊喜情绪。
“关于愿望的详情,我想一定包含在我们能想到的所有祝福语里,所以算得上彼此心知肚明。这样一来,既获得了公平合理,又博得了对方欢心,还没有断绝愿望实现的可能性,到此为止,一切都刚好,不能更好,你说呢?”
“同意。”相视一笑里,化解了这个问题。
我们继续沿着山路前行,也算走得漫无目的,再一抬头细看,前方有块三生石立在那里。
“以咱们之间现在的关系,来参观这块石头着实有点不合时宜。”没有选择视而不见,奚枕寒在石头前停下,漫不经心地打趣。
我应声附和,有些意外笑里已经带上了云带风轻,过去的介怀与不甘心,竟在一瞬间就消弭。
“你觉得我们错在哪里?”接下来他冷不丁问了这样一句。
“为什么突然问这种问题?是转了性,要总结经验,再接再厉?”我试图用打趣转移对他直截了当的讶异。
他只笑笑,没有言语,似乎没指望从我真能对此分析。
“以前天真,觉得相爱是最简单的事情,只要两颗心交相辉映,其余一切问题都不值一提。后来知悉,人可以有无数次动心,但激情像流星,也就划过天际那一瞬光明。真正羡煞旁人的感情,是以怦然心动为基,然后在相处中互相适应改变和学习,一路上不论风雨,都不放弃沟通和照应。
其实从我们心知肚明因为利益关系不能开诚布公起,就注定不会有好结局,只是那时暧昧与好奇一个劲将人往如梦似幻的未来里引,谁都轻易喊不了停,干脆放弃了抵抗,带着万一幸免的侥幸心。
初时享受得非常尽兴,甜蜜包裹住了不能忍受的所有东西。时间一长,最初的梦幻开始对现实显示出无力,同性的敌意、交流时的有限话题、不得不有的隐瞒与私心,哪一个都很致命。表面上一切都被克服了过去,可暗地里的代价,说不上就是消磨感情。
我现在想想,到最后,是不是我们其实不剩下多少对彼此纯粹的爱意,反而都深陷于联手对抗世界的乐趣里?败局里有不甘心,到底是关于相爱本身,还是合作无效这件事情,最后谁都分辨不清。”也不是要刻意打他个措手不及,条理清晰的这些感想,也许早就被酝酿了很久,正需要这样一个机会被总结共勉。
“原来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又或者其实是知易行难的道理。我以为这个话题一出,我们只剩顾左右而言他的尴尬回避或沉默不语,却不想你足够客观给出了评语,言辞恳切,诚心诚意。我庆幸你没对爱本身否定,没有将错全都归咎于外力,没有耿耿于怀于过去,没有我想象里一切的不体面不清醒。
这个脱口而出的问题,我从没给过自己机会去思量,可以美曰其名是公务繁忙的原因,今日听你分析,着实算走了捷径,同时你也用事实证明,是真的走出了过去,不再与我有芥蒂与龃龉。
你我之间,无处寻前世因,悟不透后世果,可把握的此生交集已过期,情难再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