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还是全情投入的庸者?”我抛给他这个突然冒出的问题。
“旁观再有趣,该是也没有亲身经历来的尽兴。”他的回答没有犹豫。
我点头,对他的结论表示赞许,但是“既然都是假设,那我不如更大胆一些,默认有资格自由选择。我要在第一次认真旁观,总结出普世真理,然后第二次果断应用,经营一段完美感情。”
“这样来看,确实你的选择更有吸引力。”他承认自己过于务实,没有调动想象力。
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脚步也不似刚才的坚定,我想就快要到那里。下意识地朝路中靠近,奚枕寒也捕捉到了我的不对劲,沉默的拉近距离,筑起一道可靠的壁垒。我抬头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他回以安抚和沉静。
立定,就在这里。
“真惭愧,我没有你这样好的记忆力,对细节都做了模糊处理。”他环顾四周,一副轻松的语气。
“这本来就是一种没多大意义的能力,没有也不必可惜。”我耸了耸肩,深呼吸,送走了过度的焦虑和阴影。
迈步走到边沿,水中的倒影里,又出现了久违的另一个自己。这下我没有讶异,反而更多感到熟悉。她就那样微笑地看着我,既无催促,也没羡慕,不发一语。可心中有块表开始计时,那是倒数的声音。
我轻易地从幻境中抽离,转头去看,身边奚枕寒也认真的,在研究水中我与他的倒影。
“有何高见?”我打破沉默。
“初时是你与我,如今还是你与我,若是单看起因和结果,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只是两个游客,恰巧在不同时点对同一件事起了兴趣。”他收回视线,被自己这有趣的见解逗乐了。
“跳出固有的思绪,你确实会变成另一个有点傻气但很有趣的自己。”我也跟着笑了。
“你就是有一种能力,让人甘愿从舒适中抽离,尝试新的东西。”他看向我的目光里,有无限的温柔情绪。
“这样大胆的总结,我可不敢承认。”我显得受宠若惊。
“确实是我不够严谨,是对我而言,你有特殊引力,会让我欲罢不能,身不由己。”他丝毫没有扭捏,直抒胸臆。
“虽然怪不好意思的,但这下我能大言不惭地接受这份奉承。”我忍不住地将嘴角咧起。
在这份事关爱的夸奖里,我们没有任何龃龉。也许因为都放下了,才能宣泄得正大光明。
“奚枕寒,你说如果当初桑榆不够机敏,透露出了我就是你要找那人的端倪,故事会顺着这条路线走向哪里?我们是不是还会被对方吸引,然后有一个也许更好一些的结局?”我顺着记忆的脉络,对这假设产生兴趣。
“些微变动都有可能将故事引向不同的路径,我都说不好最后那场偷袭若是谁中途改变了主意,会不会我们能继续顶着压力爱下去,更别说从开始就慢慢积累的另外可能性。每条路一定都有值得的风景,这我可以确定,可惜再贪心也都只是奢望而已,还是需要选择,与其去好奇得不到的经历,不如脚踏实地,知足珍惜。”他一反常态放弃了那种可以运筹帷幄的自信语气,而是非常严谨,带着敬畏之情。
我流露出的感情与其说是失落,不如说是出乎意料,“从前就算诸多艰险,你也始终带着可以目空一切的锐气,所以我的设想里,你的回应不会是这般带着莫大的不确定。”
“若我给一句坚定的肯定,是会讨你欢心,可却算不上发自内心。在其他方面,因为没有失去已经能游刃有余控制的谋略和权柄,所以我依旧能在得出结论时十分坚定。可唯独感情,我自认没有拿得出手的筹码,也未曾拥有过持续的圆满和欢欣,所以没有底气,心存敬意。”实话实说时,他甚至将头低了下去。
“在经历过世事濯洗后,你若还是一副年少轻狂不可一世的模样,才着实是傻得可以。意识到自己终究主宰不了命运,意识到得到的同时也会失去,本身不是件难事,接受与和解才考验人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