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在小处无伤大雅,但是总归不是为人处事应当具备的长久之计,你能意识到并且由此产生反思,已经算是很大的进步。”
“哦,那我以后注意,你若是发现了,也尽管反驳提醒,别管我生不生气。”我下定决心要痛改前非。
“你不是最爱玩文字游戏,我若是同意了,岂不是会让你失了一大乐趣?其实你在为人处世上拎得很清,能对各种场合应对得宜,也就是只会偶尔任性,懒得伪装。我完全没关系,在我这里,你就尽情做自己,至于别人那里,我相信你的判断力。”隐没直接同意,反而是认为这也不是非改不可的毛病。
“你可别虚情假意地阻止我进步,你这么聪明,我有理由相信在应付我时你没安好心。”没获得支持,反而是获得了肯定,这明明值得开心,我却来了阵无名的叛逆。
隐苦笑着摇了摇头,意识到我正阴晴不定,识相的没再多言语。
到了阁里,打发了马车离去,我便停下了演的有气无力,将隐甩在身后,健步如飞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一照镜子才发现,众人见了面就相信我病得不轻,并不是因为我高超的演技,而是我的脸煞白的没有一丝血气。
精神再抖擞,也奈何不了身体是实打实地弱了下去,我突然生出了一些早就该有的害怕情绪。前半程的放任自流势头突然弱了下去,新秀有些神秘,也许是自然而然的求生欲,也许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舍不得,不甘心。
从行李中翻出了当时薛启赠的那个装着各种药的盒子,仔仔细细将每个格里的纸条都读了一遍,确认全是毒药,没有补药。我突然对自己早就知道结果,却还是希望从中获得一点奇迹的样子感到讽刺。果然还是即将失去才更知珍惜。
我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对着镜子和即将空掉的盒子坐了许久,对未来感到迷茫不已。
“我以为你上楼是为了好好休息,便没跟上来打扰,现在看样子你是一直呆坐着在胡思乱想。”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动静,随后是隐将药碗递到我面前,苦涩的气味让我忍不住皱眉。
“比起一大碗苦水,我现在觉得面前这些小颗粒十分可亲。”我在那瞬间有些自暴自弃。
“胡思乱想还不够,偏要加上胡言乱语才尽兴。”隐带着不善的语气,将我面前的药盒用力盖上,眼看就要拿走了去。
“骗你的,不就是喝药嘛,我被折腾的又是病危又是康复那阵,一天天地就没离过药,味蕾早就被锻炼麻木了。”我将他手里的药接过来,一口气灌了下去,没皱一下眉。
“满意了吧。”我将干净的碗底展示给他看。
他变戏法似地拿出一碟蜜饯,我笑嘻嘻地夸他周到。
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我便自顾又研究起剩余的毒药来,总觉得放在包袱里还不够,贴身备着才最安心。
“前段时间见你恢复了正常,怎么突然又像是觉得生活没有意义了?”隐走到桌边坐下,看来有些不安,不打算让我独处。
“哪有,是你想多了,我没有一心求死,反而现在更珍惜生命。翻出这个盒子只是为了清点还剩多少可以防身的东西,刚才那话也就是随口而出的,你就当是我改不掉虚张声势的坏毛病。我从没忘记我们约定中的起止该在哪里,我会守信,在这期间不让你有太多负担。”我依旧将注意力放在盒子上,没有转身看他的表情。
“阿紫,”隐唤了我一声,却迟迟没有后话。
等到我终于转过身去看他,他才又继续:“我希望你对我能从始至终地相信,希望你不要隐藏太多情绪,希望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用周到地也为我考虑。若是不知道对方的心思,就免不了要在猜疑揣度里前行,就像我以为你接受邀请是因为感到有趣,所以就算看到你疲惫不已,也不敢随便替你做出决定,而你以为我需要小心维系诸多关系,所以就算打心底里不乐意,也还是硬着头皮全盘同意。
实际上连绵不断的赴宴摆席并不是我的日常,只是上一次离开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