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能给出的一点鉴别建议。”隐对我的每一句话都在认真聆听,给建议时更是异乎寻常的严肃与正经。
窗外的电闪雷鸣与倾盆大雨突然就收敛了动静,隐起身打开窗户观察屋外的光景,淅淅沥沥在下着小雨,那一阵吓人的阵势已经过去。
“睡吧?”他轻声征求我的建议。
见我还有些踌躇,他补充一句:“不用担心,我会在这陪你。”
有了这句话,我乖乖躺到了床上去。可是经过刚才那一阵清醒,再入睡于我而言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闭着眼睛辗转反侧好一阵,我听见隐起身的声音。他在向我靠近,靠近后俯下身轻拍我的后背,像在哄小孩入睡。这种把戏我觉得幼稚,可是却慢慢真有了困意。
“隐,我们是朋友吗?”我没有睁眼,轻声问起。因为我也不确定要不要提问,若是他没听到就当无事发生过去。
“我们互相帮助,无话不谈,当然是朋友。”他回答得也很轻,不愿惊扰了我的睡意。
“我以前也是深信不疑,可是回顾过去时发现,我没有过正经与谁交朋友的经历,所以会有担心,担心自己把握不好应该有的分寸和距离,担心自己不像朋友,更像是包袱。”
“你不必有这方面的担心,朋友与否在于相互的定义,有怀疑时你可以尽管向我求证,用不着自己胡乱思虑。人们都会权衡利弊,我更是其中的特别善于算计,所以你大可以放心,我不会让做自己占不到便宜的生意。我们能接受彼此待人接物的方式,能包容彼此关于生活的各种见地,能认真倾听彼此的纷繁感怀,能可靠抚慰彼此的伤心伤情。我们是朋友,很好的朋友,有过许多共同经历,都从中获得了成长和乐趣。”
“那我们会一直是朋友吗?”
这次他许久没有给我回应,我就在这份沉默中逐渐沉睡过去,以至于不确定记忆里的最后一句是真实发生,还是由我杜撰。
“我不确定,我不想断绝未来诸多的可能性。”
隔日清醒,房间里没有其他人的踪迹。起身开了窗,屋外是天朗气清,找不到一段关于狂风骤雨的踪迹,所以难免让人怀疑,昨日那一切经历是不是一场足以以假乱真的梦境。
那场暴雨像是一场意外,没有改变任何东西,但也许这结论只限于表面,不关于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