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那时只想着自己,觉得无法接受,现在学会看得高一些,好像觉得也不那么坏。
将该说的话说完,薛启照常替我诊了脉,正式宣布我身体康健,一切如常。看他将脉枕放入随身药箱,我忍不住调侃:“要不是亲眼所见,我一定不会想到先生是个大夫。”
他继续着手里的动作,“杀人与救人,并不冲突。对于需要接触极广范围的各色人物这一特点来讲,大夫实在是个再好不过的职业,生老病死是难得对所有人一视同仁的事情。”
“确实,想见某个人,可以先下毒让他病倒,会面后来就会变得顺其自然。”我话里带着揶揄,他也只是一笑而过。
“若是先生不介意,下次可否借我本介绍制毒的书?我突然来了兴趣。”我忍不住提议。
他开口打断了我:“小姐若感兴趣,在下可以送几本关于毒药和解药的书和几种防身用的药给你,至于制毒,实在是门高深的学问,小姐事多,怕是无法全心投入,从零学起。”
我只是随便提议,被拒绝了也不觉可惜。
送走了他们,我坐在门前的石阶上等下一位来客光临。我可是等了很久,久到将小院里的每个角落都看了个干净,久到将撑起脸的双手环在膝间,打算就着温暖的阳光小憩。我不知自己是不是睡着了,也不确定是不是发自内心,反正耳边回响着一句叹息:唉,知易行难,所有经历都请珍惜。
有人挡住温暖的阳光,我睁眼,奚枕寒正皱着眉站在身前,“秋意深了,天气不再那般怡人,由着你在室外久留。”
我拉着他在身旁坐下来,将他皱着的眉头用手抚平,“是啊,秋已深了,没多少机会能在室外久留赏景,今日正好得空,可得好好利用。”
“你不过刚刚痊愈。”
我截了他唠叨的话头,“奚枕寒,我想与你在春日外出野游,夏日檐下躲雨,秋日细数落叶,冬日雪中畅行。我以前只期待未来,忘了珍惜眼前风景,现在又觉得未来太远,想要只争朝夕。”
他看着我认真的表情,笑容里是满满爱意,“你放心,我都陪你。”
我环住他的手臂,靠在他肩头,再看四处,又是全新的风景。
他由着我乱来了一阵,终于在我双手变得冰冷之时找到机会将我拎回房里。他倒了茶,先递一杯给我暖手,“就你这瘦弱的身体,再不上心我就考虑改变主意。”
我懂他的担心,保证下次注意。
他坐下还不放心,将手在我眼前挥来挥去:“果真大好了?”
我打开他的手,翻了个白眼。
“明日可否叫桑榆来看你?她可是在听闻你失踪后极其着急,恨不得催着东隅时时报告你的消息。你才回来时需要静养,我便一直命令旁人不得扰你,现在大好了,也有精力应付寒暄关心。”
我点头,对他的安排表示满意。
“我知道你怕麻烦别人,可你一个人我又不太放心。碧桃一直跟在我身侧,了解府内各项规矩事宜,实在不会有比她更适合伴在你身边的人选。”他特意解释得仔细,好像生怕我不同意。
我没直说同意,先问他碧桃回去是怎样解释原因。听见她是实话实说,我信了她没有旁的心计,随即答应。
“你可知对我偏爱越多,越容易打破之前的平静?”我已能够预见之后虚情假意的相遇。
我没等他回应,自顾说出了后话:“其实我完全不用担心,你一定能应对得宜,毕竟你早就习惯逢场作戏。我需要的,是让自己适应。”真将这话说出来,我还是做不到云淡风轻。
“我虽一直不愿提及,但却无法否认,与我在一起,你不得不接受许多事情,比如言不由衷,行不由心,比如有时无法明断公平,惹你伤心。还有许多曲意逢迎,说多了我怕立时不再有机会与你言情。紫舒,我并不是最合适的爱人,甚至样样与你的要求相背离,但我有幸入你心门,我会尽力权衡,做那个最爱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