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吗。”
我轻笑,“放心,今日我会一直陪你,直到那人将你的手牵牢,让你不再害怕,不再迷失方向。”桑榆闻言将我的手抓紧,迈出了房门。
天公作美,锣鼓喧天,我就这么陪着她走过条条长街,就像她从前伴我度过漫漫长夜。再长的路总有尽头,再亲密的陪伴也难免迎来分离。我虽然脸上是笑着的,但心里还是忍不住地失落。自此之后,前行的路上就剩我一个人在走了,是会更洒脱,还是更寂寞?
我遵守诺言,一直陪着桑榆走完各种繁杂的过场,送她入洞房,等待她的新郎。
我扶她坐好,说出告别:“就耐心等待吧,若我还是在旁边赖着不走,你一定不再会开心。”她一如既往地被我逗笑。
临走前她将我叫住,“阿紫,我们可还会再见?”她今日的语气里都带着期盼和小心,我不觉间有点恍惚,原来那些亲密无间的好时光,当真过去了,她比我适应得更快,这是好事。
我想了想,如今距离我与薛启定下离城日期过了月余,也不见他来催,应该再晚几日也不碍事,几面说不上,一面还是可以再见的,“会的,你先适应新身份,待从容些了我便来叨扰你。”我向她许诺。
她得到想要的答复,满足地说了再会。
我关门沿着原路返回大厅,见席间人们言笑晏晏,我不知自己能坐在那里,逐渐变得疏离。我没有再上前去,站在回廊边探寻奚枕寒的踪迹,他与新郎正在畅饮。许是感应到了我的目光,他起身离席,毫不避讳地向我走近。我想他一定是醉了,才会顾不上避嫌,大胆直行。
我将他拉至无人处,还没开口,被他抢了先:“若我日后用比这还要盛大的阵仗迎娶你,你可愿意放弃追逐自由,跟我回去?”他眼里全是认真。
我选择回避,问他另一个问题:“奚枕寒,若是有一日家国利益与儿女情长产生冲突,你会选择捍卫哪个?”
他笑我总是企图用另一个荒唐的问题将不想回答的问题搪塞过去。
我不否认,却比以往回得更认真,“若你回答我这个问题,我也一定回复你的问题。”
他见我不是随便地敷衍过去,表情变得不再随意。他在凝神细思,即将出口那刻我叫了暂停:“你今日有些醉了,这样正式的问题还是留着清醒时回答更好。”
“这个问题,无论是清醒还是带着醉意,我的答案都只有一个。”
我用手阻止住他即将公布的答案,“下次吧。”平淡的话后藏着汹涌的恐惧。
“你回去吧,回去与疼爱的下属继续庆祝他的新婚之喜,我有些累了,就先离席。”我勉强提起笑意。
他摸摸我轻垂下去的脸,“别难过,还有我陪你。”
我本想由着自己在他怀中大哭一场,身后却已经有人在对他呼唤。他没法干脆地拒绝,我也没法不懂事地强留。我打起精神,目送他返回喜庆的酒桌,拒绝了护送的马车,一个人走进冷风瑟瑟、渐暗的街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