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湄听到她这句猜测宁愿她当自己去弄学费,兴趣恹恹道:“谁喜欢我,我就得喜欢他吗?”
吴春妮脸色一变,甩开她的手,说:“要不是帮他我才懒得跟你说……”
“春妮。”
忽然,吴春妮身后有道温沉的嗓音传来,秦湄抬眸,看见一张五官中上的脸,但胜在身高不错,看起来还算衣冠楚楚。
“你好,我是春妮的男朋友,叫陈思纬。”
这么正式的对话让秦湄有些紧张地点了点头,他自然地问:“是出门去哪儿吗?我开车顺路送春妮的同学一程。”
最后那句话给足了吴春妮面子,她高傲地直起了脖颈:“她喜欢去吃汤骨米线,那家太油了,我还让她今晚跟我们一块去吃自助餐。”
陈思纬绅士地打开车门,笑道:“你们这个年纪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没有人会怪罪,走吧,春妮同学。”
吴春妮高高兴兴地上了车。
落日的余晖铺在海面,波光粼粼地吹来尚有余温的夏风,秦湄看见朝她打开的车门,有空调的冷风汨汨吹来,好像一座诱惑的大门。
她想到吴春妮的男朋友给她交了学费,还说喜欢她的那个朋友一顿饭就是她的学费了。
她需要弄到学费,否则就得从集训营退学……
“秦湄!”
一道清澈的嗓音顺着海风吹来,将她出神的情绪牵回,秦湄下意识转头看,是薄司译。
“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又拽又傲的语气,秦湄心里恼:我活该听你的话是吗!
这时陈思纬侧身朝薄司译望去,成熟男人脸上有微笑,但眼里显然没有欢迎。
薄司译浓眉微凝,看见秦湄站在打开的车门边,他懒得插手别人的事,只是双手插兜等着秦湄过来。
她要是不过来,他绝对就不再理她了。
“什么事啊?”
秦湄小跑了过来,她今天穿了件长牛仔裤,这么热的天裹着腿,但偏偏那双腿笔直得像一双筷子。
薄司译说:“你课表给我一份。”
秦湄愣住,少年显然有些不耐烦,说:“不是要钱吗,没人喜欢三天两头要上课请假的员工。”
秦湄懵懂地才反应过来,低头从包里拿出手机,那是一台高考必备诺基亚,除了打电话和玩贪吃蛇,没别的功能了。
“呐。”
她把手机递给他,想到吴春妮他们还在等着,于是朝薄司译道:“你等一下。”
薄司译目光隔着额前的碎发望去,衬衫西裤的男人垂眸看着秦湄说话,末了眼皮抬起,朝他直落,眼里是打量,还有似笑非笑的瞧不起。
这种眼神他看多了,并不为所动,直到秦湄跑了回来,他靠在海边的防护栏上,把手机递回给她。
傍晚的风吹鼓着少年黑色的衣摆,秦湄头上那根发带朝他手臂飘飘荡荡地拍去,她伸手掖了一下,接回手机。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就被牵着坐上车,因为可以省一顿饭钱,也许还可能弄到学费。
但是秦湄看到薄司译的时候,突然想到他说的那句话:交易是等价的。
吴春妮的男朋友之所以给她交学费,至少是因为她给他当女朋友了。
秦湄下午练完舞回去拿衣服洗澡的时候,又看到了那条白色围巾,她想,她没办法坐上那辆车去见那个喜欢她的人,也不能带着想要钱的目的坐上去。
“我不来,你就打算上他的车?”
薄司译察言观色,品出了味来,这句话戳中了她刚才摇摆不定的天平,她条件反射地掩饰:“才不是!”
薄司译扯唇轻笑了声,但他没再问,就好像他不问她为什么要钱一样。
“中午和晚上我要送货和吃饭,店里得有人看着,如果你能把货价都记全,我就请你。”
秦湄眼睛一亮,忽然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