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别操这个心啦,还整什么选秀。”霜月扶星月夜躺下,宽慰的说,“等玉贵妃办完事回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星月夜仰卧在高枕厚榻之上,直直的看着床榻上挂着绣着凤凰的幔布。
“是啊。”
几日后,几顶软轿从偏门经过,无声无息的将被选中入宫陪伴女帝的三位男子送入宫中。
虽说是女帝的妃嫔,但这三人无论是住处的安排,还是位份的晋封,都是由皇后尚严华一手操办,星月夜这个女帝别说是过问了,连知会也没人知会她一声。
她得到消息的时候,三人都已经在各自寝殿里住下了。
知会不知会,星月夜还真是不太在意。只是宫里有传言,说他们不想入宫,还传了些苏幕遮服毒、戟辉自刎的消息。
对于星月夜来说,这些事儿没发生,就已是万幸了。
“陛下,可要马上召见他们?”霜月低声问。
星月夜并没有马上回答,似是专注的裁剪着面前的一盆海棠花。
待到周围浇花的宫女劳作完毕退下了,星月夜才道:“霜月,往后记住了,除非是完全可以信任的人,不要再在其他人面前谈这些有的没的。”
尚严华对星月夜的行踪几乎是了如指掌,说没有在星月夜身边安插眼线,她那几根分叉的发丝都不相信。
不过凤鸾殿内这么多位宫女,眼线到底是哪位,或者哪几位,她还没这个本事发现。
“是,陛下。”霜月的神情瞬间严肃起来,主子的安危她一向是放在最重要的地方。
“先不着急召见他们,你一会儿陪我去见张先。” 星月夜道,“把东西都带好。”
“啊?还要见张先啊?”霜月立刻把刚刚酝酿起的紧张和严肃扔到了一边,嘟嘴道,“我看那张老贼就是没安好心,尽给您出馊主意,想看您笑话呢!”
“休要胡言!” 星月夜无奈道,“张老……咳,不是,张先他就是那个古怪性格,不会有恶意的。”
张老贼名叫张先,是星月夜在做帝姬时候的先生,曾经教了她几年读书写字,传言 星月夜母亲还在位的时候,他就跟在一旁为她稳固江山出谋划策了。说是老贼,其实是资历比较老,年纪也不过二十余岁。
待到星月夜登基以后,他就不教了,但还是留着官职,日日在宫里蹭吃蹭住的。
星月夜去见张先并没有避开皇后,也不担心皇后会生疑。一是因为本身见得不多,老师生偶尔见见面实属正常;二是因为,张先是出了名的反皇派。
反的,正是她这名女皇。
前女帝传位星月夜的遗旨曝光后,张先作为前女帝的心腹,作为教 星月夜读书写字的先生,竟然是是全朝上下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说她好吃懒做、不学无术,定然难当重任。
以这样特殊的身份公然大力反对星月夜登基,不得不说对当时朝中犹豫中立的臣子们影响极大。
但前女帝的功绩和威严仍在,再加上尚严华和玉京秋的操作——这大概也是他们二人唯一一次齐心协力的事—— 星月夜还是顺利登基了。
也就是为这件事,张先每日罢工,再不教 星月夜了。
对于星月夜来说,别说是你张先不教,如此公然逆反,抓出去杀头也不过。
但她也没有,反而日日将张先供起来,在宫里白吃白喝,甚至在自己的皇权被皇后一步步蚕食的时候,还去找张先求助。
而她这么做的原因,全因为母亲离去前嘱咐她的一句话。
“如若遇事不决,可向张先请教,他定会助你。”
是的,就是这位反皇派的张先。
张先住在宫内很是偏远的一处湖边小筑,是当年星月夜母亲特意为他所筑,虽外表看着不够奢华,但光景极好。尤其是到了秋季,漫天的杏叶一飞,就叫人忍不住想要题诗二首。
一看就是张先那种酸臭的读书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