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语芙反锁门，确认更衣室里都没有人之后，才一脸怒容走向宁一，“你昨天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很晚了，我睡着了。”宁一面不改色，完全没有撒谎的痕迹。

但宋语芙根本不信，“这不是理由！”

“你是不是因为我有事瞒着你，所以不高兴？”

纵然她从来没有在宁一面前说过自己是宋氏糖水铺的二小姐，但那重要吗？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们在一起都不是因为这个身份。

所以即便她没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宁一仍然摇头，“你是宋氏糖水铺二小姐的事，我早就知道了。”

宋语芙茫然眨眼，忽然一跺脚，懊悔道：“我就知道不火的时候去代言容易出事。”

“不。”宁一否认，“其实中学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宋语芙骄矜，虽然脾气不坏，但举手投足间都是大小姐做派，尤其是在那样的学校里，宋语芙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并不稀奇。

反而出身和她们格格不入的宁一能够和她们成为同学，在那样的环境里，才应该是稀奇的事。

宁一眼角不知怎么泛着红，他想笑，宋语芙却看到他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裂开。

“你……”

“你不是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当年我一定要分手吗？”他语气平静，像是在回忆别人的故事。“哪一年，我也记不清了，总之你家里人找到我，告诉我你来自宋家，你有千万种光明的未来，而每一种里面，都不可能有我。”

宋语芙看着他慢慢说出来，像被一把钝刀割着心头的肉，并不能瞬间感到疼，而是在他的话像流水一般，缓慢流走之后，她才惊觉那么冷那么痛。

这是她不曾知道的过去，她开口，嘴唇都在发颤：“所以你退缩了？”

“不，是我母亲生病了，需要钱，很多很多钱。你家里人给我了，作为交换条件，我要离开你。”

他太冷静了。

冷静到宋语芙听到是这个理由甚至还松了一口气，她竟然会在心情庆幸，还好他是有理由的。

可这是上一次。那么这一次呢？

“你告诉我这些，是因为什么？”宋语芙死死盯着宁一的眼睛，手指在宽大戏服底下掐紧。

喉间发紧，所有的声音都在颤抖，颤音回荡在安静的化妆间。

她问他：“你是要再一次放弃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