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是个大帅哥。 当年宋拂之被附中挖过来的时候二十五岁,年轻才俊,脸好看,肩宽腿长。甭管哪个老师领导见了他都眼睛一亮,笑眯眯地夸句“模样真俊”。 转眼六七年过去,学生带了两三轮,以前一起进校的年轻老师都快被熊孩子们熬成老妖怪了,宋拂之却奇迹般地没被挫磨,英俊里添进成熟,反而更帅更有男人味了。 按道理来说,这种帅哥老师容易和学生打成一片,应该是颇受欢迎的,再不济也多少会有几位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在底下偷偷欣赏帅哥的脸。 但此刻,班上安静得要命,每个人都低着头。 要么在装作认真写作业,要么忙着从书包里掏出作业开始装,反正没一个人抬头看宋拂之,都在躲避和他对视。 跟刚才的热闹活泼判若两班。 “赵老师临时有事,这节上数学,明天上午第三节上英语。” 宋拂之把漫画放到讲台上,手机搁到漫画上,拿起了水杯润了口嗓子。 “月考卷子拿出来。” 等窸窸窣窣翻卷子的声音消停,宋拂之直接开始讲题。 关于收了本漫画这事儿,宋拂之一个字也没提,像没发生过。 他一题题往下顺,不管多简单多难都不会跳过。再闹腾的学生在宋老师的课上都乖得跟鸡崽儿一样,拿着笔认认真真做笔记。 三角函数讲到一半,放在漫画书上面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 宋拂之的手机在上课时永远是静音的,来个电话连震动都没有。等宋拂之注意到的时候,来电显示已经在那儿闪了很久了。 这么久没人接,对面打电话的那人却也一直没挂。 来电显示是一个男生的名字——乔煦阳。 宋拂之看见了,没管,转过身去继续写板书。 手机又闪了一会儿才黑屏。 过了两道题,乔煦阳又打过来了。 这次正好学生们在底下算题,宋拂之轻划屏幕,把电话挂了。 没几秒对方就追了条短信过来:拂之哥在上课吗,希望没打扰到你。朋友送了我两张博物馆特展的票,现在很难抢的那个。拂之哥想一起去吗? 最后还有个可爱的笑脸表情。 宋拂之扫了眼消息,把屏幕锁了,粉笔点在黑板上:“都做完了吧?” 下课铃响起,一张卷子正好讲完,学生们明显松了口气。 宋拂之带着东西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一顿,轻飘飘点名:“范桐,出来一下。” 刚刚松弛下去的气氛又绷起来了。 走廊里响起别班同学的脚步和说话声,显得他们班尤其安静。 范桐提心吊胆了整节课,宋拂之随便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让他浑身一寒战,心神不宁地挨过了这节课,半道题都没听进去。 刀在自己头顶悬了四十五分钟,这下终于落下来,范桐在全班沉默的注视下挪到门口,短短几米的路,背后湿了一层冷汗。 宋拂之把人叫到门外,一共就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是“虽然被收了书,但课还是要认真听,这张卷子有的题你不该错。” 第二句是“书周五放学前来我办公室拿。” 语气一直很平静,没什么责备的意思,范桐却还是紧张得冒汗,连头都不敢抬。 宋拂之没时间多跟他讲,说了句“去吧”,就走向隔壁班,他还有一节课要上。 这学期宋拂之很忙,隔壁班老师休产假,学校师资紧,他得带两个班的数学和一个班主任,常常从早忙到晚,没个能歇的时候。 <
一次元(2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