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系里的朗诵大赛,每晚全班都要来后山池塘附近的空地上训练。
不知道是谁趁我不注意推了我一把,脖子上的项链恰巧松了,掉进池塘里。
我的大脑压根没来得及反应,人已经跳进去了。
可惜夜色浓浓,最终也没找上来,反倒把围观的同学和老师吓得够呛。
这件事让我伤心了很久,现在想起来我还是觉得肉疼,攥紧拳头忿忿地砸了下大腿,怒骂:“别让我知道是谁搞恶作剧。”
陈屿桉失笑:“一条项链而已,喜欢我再送你。”
我下意识反驳:“不一样...”
他偏要问:“怎么不一样?”
“……”
因为是他送我的第一个贵重礼物。
是他省吃俭用、努力工作赚来的钱,来之不易,所以显得弥足珍贵。
可这些话到嘴边,我又实在说不出来,不过依稀记得,那时候他安慰我也说了和现在差不多的话:“你喜欢的话,我再给你买。”
我扫了他一眼,心想,还真没变。
“那晚推你的人一直没找到?”他问。
“没有。”
我两手一摊,“后山没有监控。”
“也没问同学?”
我摇头,“净顾着为项链伤心了,哪还记得别的。”
陈屿桉面露沉思。
我拍他,“过去这么久的事了,想它又没结果。”
陈屿桉嗯声,拉着我起来,说:“天还早,再逛逛。”
...
...
春节假期还没过去,食堂里的窗口都关着,只有小吃街几家店还开门。
从学校走了一圈,我累得腰酸背痛、饥肠辘辘,想随便找个地方填饱肚子,陈屿桉却非要拉我去市里的火锅店吃。
离停车场还有段距离,手边就有家拉面店。
我毫无疑问的选择后者。
陈屿桉却蹲下,不容置喙地说:“来,我背你。”
我犹豫了下,顾忌他的胳膊有旧伤。
陈屿桉催促:“你这点重量,我还是能背的起来的。”
我这才慢吞吞地趴在他背上。
校园里空无一人,只有冷风呼啸。
我抱着他脖颈的手发凉,恶作剧般地塞进他的毛衣高领口。
陈屿桉嘶了一声,没有制止。
我歪头看他隐忍的表情,笑得乐不可支。
陈屿桉无奈:“从前你就这样...”
“哪样?”
“手脚冰冷。”
他说:“得吃点好的补一补气血。”
我瘪嘴:“再吃就成球了。”
“那也好看。”
“……”
我无言以对,不愿意承认被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取悦到了,似乎关于“我美不美”、“你爱不爱我”的问题,我一辈子都问不倦。
我把它归咎为是前半生中得到的肯定太少,所以总在自我怀疑。
陈屿桉把我往上掂了掂。
我心里一惊,问:“很重吗?”
“没有。”
我拍他的肩膀,使劲儿往下溜,想从他背上下来,可陈屿桉的力道很大,隔着裤子,仍旧捏的我大腿疼。
他低呵:“别乱动,摔下来怎么办。”
“...哦。”
我环住他的脖颈,老实了。
走到停车场的距离不远不近,我趴在他背上,感觉当下好像和十年前重逢了。
这几年我很少去假设什么,毕竟抓不到手里的永远无法当真,想太多只是庸人自扰,但现在故地重游,我忍不住问他,“如果我们当初没分开,会是什么样?”
陈屿桉不假思索地道:“毕业就结婚,到这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