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楼敲房门,扬声:“别生气了,我做了你爱吃的...”
我抱着枕头翻身背对着门,戴上耳机,将音乐声开到最大,铁了心不想搭理他。
突地,被子一角被掀开,陈屿桉取来备用钥匙打开房门,俯身压过来,利索地摘掉我的耳机。我被吓了一跳,脚扑腾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他的膝盖。
陈屿桉闷哼一声,阴翳的眸子盯住我,主动挑开话题,“你想我怎么叫?”
“不知道。”
我翻身背对他,在心里恼:原本这么浪漫的一件事,教来教去就变的枯燥无味了。难道他一点儿浪漫细胞都没有?情到深处即兴发挥嘛...
我偷偷用余光打量他,见他抿着嘴,眉头紧锁,思考了好久,吐出两个字,“浓浓。”
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同学、老师们都这么叫,我早就习惯了。
可这两个字从他嘴里挤出来全然变了个味儿,低哑的嗓音仿佛天生掺杂蛊惑因子,将我撩拨的面红耳赤,手指蜷缩,像只被煮熟的虾米躲进他怀里,不该抬头同他对视。
陈屿桉对我的反应感到惊讶,“就这样...?”
我攀着他的脖颈,将他拉得更低一些拥抱,鼻端全是好闻的檀木香味,身体被他烤的暖烘烘的,心也平静下来。
“就这样。”我说。
现在我才知道,他哪是没有浪漫细胞,情自深处时肉麻的话可以脱口而出。
我见过无数情侣之间诉说各种情话,可他就连在做那件事时都不曾对我有过一句软话,我想要了很久的温柔以待,时隔十年,在我一颗心即将枯死时终于等到,却是以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身份,又以玩笑般的口吻说出。
我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苦涩地扯起嘴角:“陈屿桉。”
他撸猫的动作一顿,抬眸看我,曾经冷淡疏远的眸子里倒映着我的脸庞,十分专注。
我心里的酸楚加深几分,像问他,也像问自己,“为什么我们总在错过?”
你爱我时,我已经准备放下你。
而我爱你时,你却步步远离。
为什么命运如此可笑,将人的真心作.践。
又为什么,让注定没有结果的人一次一次的相遇、分别、重逢、再分离...
这世界仿佛是个荒诞的游乐场,我在其中转啊转,最终还是找不到出口。
陈屿桉,我们的重逢和纠缠到底有没有意义呢?
可没有意义的话,上天又何必如此安排?
我叹了口气,不再等他的答案,兴意阑珊的放下猫儿,拎起包离开。
陈屿桉跟在我身后,出了楼道,四下无人时,他突然叫住我,“浓浓。”
我回头,静静地看他。
陈屿桉站在离我几步远的台阶上,半个身子藏在黑暗中,颓丧地开口:“我看过心理医生,在找不到你的第二年...”
我拧眉,“你怎么了?”
陈屿桉长腿一迈,走到我身边,顺带手接过我的包,淡然地道:“我那时候睡眠很少,除了去公司处理事务,剩下的时间就用来追寻你,我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是vivian强烈要求我去看心理医生,说我的状态不对劲,我拗不过她,就去了。”
我心提到嗓子眼,“然后呢?”
“...最终确诊是抑郁症。”
陈屿桉打开车门,让我先上车,然后从另一边绕过来,我的视线随着他转,呼吸仿佛停滞了,看他坐到副驾驶,俯身过来帮我系安全带,距离近到呼吸交缠,可我忘记推开他。
陈屿桉贪婪的保持这个姿势,掌心撑在我两侧,鼻尖摩擦我的,睫毛因为激动微微颤抖,继续道:“那天做完催眠治疗,医生说我潜意识里悲观的念头挤压太久了,不知不觉间给心房建起了铜墙铁壁,我没办法轻易接受别人住进来,所以爱意像试探,用推远你的方式来考验你给的爱究竟值不值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