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带着妹妹去欢乐谷玩,家里只有我一个人,闺蜜来家里给我做饭吃,我顺道跟着学会了西红柿炒鸡蛋。后来他们工作忙,妹妹的一日三餐都是我忙活,慢慢地掌握了不少菜谱。可惜陈屿桉给的钱不多,我没机会展示厨艺,只能给他白煮面卧个蛋,炒个白菜,连肉都没有。
他进门将外套脱在沙发上,过来帮忙盛饭,问:“你吃过没?”
“没有。”
“那一起坐。”
我们第一次共同出现在公共区域,面对面坐在矮桌前安静地吃饭,气氛意外的和谐。与此同时,我发现竟然能接受和他进餐,并且毫无心理负担。这个发现对我而言堪比发现新大陆。我对吃饭的环境要求非常严苛,甚至有些病态,因为从小只要往饭桌前一坐,等来的就是父母的唠叨。
他们似乎永远学不会把事情放在平时处理,非要拿到饭桌上讲,尤其是母亲,先吐槽一无是处的丈夫,再吐槽一无是处的女儿,最后再哀怨自己的命运艰苦,其中提到的最严峻的话题往往是家里永远不够花的钱。
从那时起,我就对吃饭这件事有点儿抵触,偏偏一日三餐,我大多数时间是和父母在一起。读大学之后,我虽然终于拥有了单独吃饭的机会,可有时也要跟室友一起,听她们谈论我并不感兴趣的八卦,还得专注的听,因为她们时不时会来个突击提问。最残忍莫过于社团聚餐,我被迫和一大堆叽叽喳喳的人坐在同一张饭桌前,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现在我发现,自己并非谁都不能接受。
陈屿桉就是我在饭桌上的例外。
他没有话,安安静静地吃自己的饭,连呼吸都是轻的,丝毫不打扰我。
于是吃完饭,我带着期盼地问他,“下次还能一起吃宵夜吗?”
陈屿桉并有多想,点头:“你做的饭,你当然能吃。”顿了顿,他补充道:“不过不用等我,我之后会很忙,回来的时间不定。”
“那做好的饭怎么办?”
“放在桌上就可以,我自己会热。”
说完这话,他擦干净手上的水,将碗整齐的码在柜子里。
转身回屋。
...
...
梦到这里戛然而止,我悠然转醒。
窗外天光大亮,我睁着眼盯着天花板出了会儿神,然后拿温度计量了量体温,发现已经退烧了,与此同时,肚子很合时宜地响起来。
我掀开被子下床,到厨房准备煮面。
刚起火烧水,姚玫打来电话,“出来吃饭吗?顺便跟你聊聊新剧本。”
我一听有正事,将刚拿出来的鸡蛋放回冰箱,“去哪儿?”
“咱们经常去的那家西餐厅。”
“...好。”
她察觉我的声音不对劲,紧张兮兮地问:“感冒了?”
“嗯,”我开了扩音丢在床上,打开柜子找衣服,无所谓地说,“受凉了,不要紧。”
姚玫絮絮叨叨地念了我一顿,然后说:“收拾好了就下楼,我在小区门口等你。”
担心会下雨,我专门拿了把伞出门。
姚玫这个骚包的女人又换了辆车,粉红色的兰博基尼。她落下车窗,兴致冲冲地说:“男朋友刚给我买的,漂亮不?”
我颔首,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恭维道:“女人,能成为你的朋友,我真的好荣幸。”
她嘿嘿地笑,开车到我们常去的那家西餐厅。
这儿人少,环境也好,是说话的好地方。
自从录音事情发生之后,姚玫像得了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走到哪儿都得先检查有没有人跟踪,搞得神经兮兮的。
连这个吃饭的地方也是她托男朋友提前清过场,寻常人根本进不来。
我挑了个角落里靠窗的位置,点餐,就着温水把药吃了。
她啧声:“你这一年到头小病不断,快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