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黎(七)(2 / 3)

这个我自己揣测了下,祭庙的圣台连接的是云上的祭台,她可能收到了圣意降临的讯息,误以为这次下界的是茱萸真君,她心心念念要与真君见面,但可能职级不够被阻拦靠近,于是才出手伤人,又见非真君现身,一时怒极?”我回道。  浮黎想了想,说道,“不对。她已靠近圣台,就算下来的是你,也不当如此果断的伤人,听你的表述,她既没有掩盖自己伤人的行径,并且伤你时出手果决,应当是有其他目的。”  我一时恍然大悟,好像还真是!  不过,会是什么目的呢?  “洛书的异样,云间的异常,茱萸真君的告假,‘活死人’的现世,那个‘往生之地’的声音,还有这个说自己就快见到茱萸真君的老人,这些事在这几天发生了。”浮黎思索道。  我和阿河对视两眼。  心里都明白。  有大事发生了。  但云崖......为何仍如往常般平静?  “对了,你刚刚说,阿河在祭庙出手了?”浮黎问道。  “是。”清河抢先回答道。  “可重?”浮黎又问道。  “圣台已毁,祭庙已平。”我想解释,清河抱着孩子朝我摇摇头,然后对浮黎恭敬道,“一片废墟。”  浮黎听完没有说话。  大约十息后,他叹道,“云上的令,该快了,如今云崖国号为东成,这东成皇帝的兵,也该追到这里了。”  我和清河面面相觑。  因为每次闯祸的是我们,不轻易指责的人却是他,善后的人也总是他。  “我们过去吧,去老妇那一趟,问个清楚。”浮黎向前走道。  “是。”我们回道。  说起这茱萸真君,本名山茱萸,姓山,名茱萸,无小字。  我曾听浮黎说起过,很少有人见过茱萸老人的猫目,所以不知道他的恐怖,也是因为很少有人见过他真容,也甚至很少人知道那不是他的真容。  茱萸真君乃云中君手下第一大弟子,地位甚至比浮黎还要高出一些。  他一手持洛书,一手掌天星,一切生灵的生死命数,坎坷贵贱,都在他的一念衡量之间。  他有能力收人性命,酿造冲天的战争与杀戮,也有能力护佑众生,帮助人们度过困苦和灾厄的岁月。  他总是高傲冷酷,既不理会女子的痴情,也对凡间无所留恋。  但是他也会不定期的从云上来到人间,游历于千山四海,探查各地的生死事宜,以便于更好的履行自己的职责。  每当他行立于尘世之中,天地之间的阴气与阳气便环绕在他周身变化莫测,因此也没有人能够参透他是具体是怎样掌控生死大道。  听茱萸府的小童说,真君每到人间一次,就会面临一位新的青年巫女侍奉,每每他游历结束,这大地已经流逝数十个的春秋岁月。  而这数十个幽幽岁月,却并没有给这位如神祇般的人造成丝毫的困扰,相反,真君身旁的巫女,满头的情丝已渐渐生出一根又一根的白发。  而这一分别,便与真君再无相见之期。  我没办法为这世界的规则主张什么,我只是一棵偶然间被拔上了云上的草。  但我有时候也觉得,我与那人间的巫觋,其实本质上并无差别。  幽幽岁月,与我而言,与他而言,是不同的。  与每个人而言,皆不同。  没一会儿我们就走到了那个小屋,她正沉睡。  我们不是恶霸,也不愿就这么将人叫醒,于是便看向浮黎。  浮黎见她身上皆是伤,想了想,还是施与了疗愈之法,不过此法,只能缓解她短暂的痛苦。  云上的人不可人为干预凡人命途。  就算是他,也不例外。  因此我知道,他这是在为我们破例,因为人是我们伤的。  就像我们之前求他平了南海水患,他便去求了云中君一样。  浮黎看她满身伤痕,从物囊中拿出了自己的一件衣物交给了我,让我去给她披上。  我照做了,正当我们要转身离去时,她却悠悠醒转,眼睛里还带有猛兽睁眼的防备。  “我们不是来伤害你的。”我道。  她看向自己身上所披的衣物,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充满犹疑不定。  “你如何得知山茱萸这个名字?你是主城祭庙的住庙巫女?”浮黎问道。  那老妇不做声。  我替浮黎感觉被冒犯,于是提醒地看向那老妇,“这衣物,是他给你的。”  言下之意,你可以不尊重我,但你尊重一下他哦,我这小暴脾气不好控制。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