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暮中。 其中墓上有字。 杜子游之妻,杨娴之墓。 杨娴之夫,杜子游之墓。 杨回之妻,辛追夫人之墓。 在不周山和云崖之外,还有一处被遗弃之地。 名为诡,是有罪之身的流离之所。 诡道艰难。 世人为之称快。 诡道中亦有一君,君主名大鸱,曾为人君。 后遭天弃,贬于此。 邋遢酗酒,沉迷种花。 大鸱君有一好友,名为桑筑,温厚谦和,曾时常带酒来探望。 后失踪,不知何故。 大洲亦有一地,名为东川。 东川亦有千山。 其中有一山,名为招摇山。 招摇山一侧紧邻南海,上有一阁,名为归魂阁。 阁主貌美,却擅作怪。 据说好美色。 喜穿黑袍。 逢‘鬼’便招安。 可这世上,人有生无死。 死便死了。 何处可栖身? 即使走魂游魄,亦会衰去。 三五刻,便消散于天地之间。 直到,云中君和那个人,打了一个赌....... 云崖新历六十八年,五月初一。 度卿下到云间去了,起因据说是清河母亲的棺椁传来异动,竟引得山摇石落,江水倒灌,我担心地看向阿河。 他也焦急地看向我,我明了他的心思,他希望我能帮他。 我只是一株小小的小野花,唯一的本事是得了大遥先度卿的青眼,如今他已经下去了,我们能脱离云上束缚的唯一出路,只能去茱萸府上碰碰运气。 茱萸老人是无形大官座下第一弟子,手掌着众生祸福,权可握万物生死,道行高远,静水流深,但是怪了,一向守陈的他,三天前竟然告假了! 因此无形大官考究要将茱萸府上的一切事务交由谁来处理比较合适。 众云上尊者经过一致选取,最终敲定了我们的这位大遥先。 可我们这位大遥先今日好巧不巧地去了云间,因此茱萸府上现在已经忙的乱成了一锅粥。 化形后的我和阿河赶到茱萸府上的时候,茱萸府前人声鼎沸。 当然这些人都不是特意来迎接我们的,而是来参拜此刻本应出现在祭台的大遥先。 茱萸府上的祭台连接的是云崖的祭庙,祭庙中安坐的是云崖用龟甲占卜选中的主祭巫觋,巫觋会每日十二个时辰都守在庙中,等候来自云上的旨意。 而这个祭台,通往祭庙的同时,自然也通往云崖的其它所在。 因此,我带阿河来到这里,也正是为了此。 阿河如今还是一尾鱼,行动不便,因此暂时先淌在了我的云目中。 茱萸府虽称为府,却并无墙体,四面漏风四通八达。因祭台的圣意,要想去往祭台,中宫却是必经之地也是唯一的路径,我要想去那,在没官方手续前,就只能偷偷摸摸。 我本就不如那高坐云端的度卿,甚至连游走在遥先脚边的阿河也不如,因此我想这中宫里的大士们,定然也是不会将我这朵小小的野花放在心上,所以我只要故作这茱萸府小厮的姿态,应该就能最简单的蒙混过关,但却不知道是哪位糟心的大士突然对着我咦了一声,“这不是浮黎家的那株小奇花嘛!你可知浮黎真人现身何处?” 人群顿时安静,纷纷注视我们的方向。 我心叹大意,脚步挪向那人面前,脑子里已经飞快在缝补对策,幸好来时担心会被发现,已经留了一手。 但我真没成想真会有人识出我,还奇,奇在哪里,我给度卿办事儿向来只有云上之外的地方,不然就算是偷溜,也不敢如此糊弄。你们既认出了我,且又不知道他在哪,可见是他并未透露,他既然不透露,我又怎可妄言,于是赶忙回拢思绪,回道,“这位大人高瞻,小人正是浮黎真人座下。但是真人去了哪并未告知。” “那你可知他何事离开,何时可归?” “这,小的也不知。” 这些大人左右回望,又一大人出声道,“早前听闻崖下巫觋呈报,说云间忽传异动,惹得地动山摇,水逼云天,本不是什么大事儿,莫不是浮黎真人亲自前去啦?” 我心中紧着的弦突然被拨弄地咯噔一下,连忙道,“此事茱萸府信使的飞书确实有言,但是真人临行前,还未及收到。” 那大人闻言道,“也罢,真人此行如此匆忙定是有要事,你独身前来茱萸府可是有何事?” “不瞒大人!此番未通禀浮黎真人便来到此处,也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细言。” “我家真人打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