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生(一)(2 / 4)

幼崽出落的唇红齿白总是爽朗,为何他家这反应这样无常?  直到后来我奉浮黎之命,前往不周山顶,有幸遇见了项清河母亲的首徒,千年老人黄道姑,听她谈及才明白了其中缘由。  项清河的母亲姓凌,名波,字玄房,因在族中排行十九,故又被称凌十九,别号空观主人。  样貌美丽,臻首娥眉,一瞥一笑,温婉神秘。  项清河的父亲,无名,双字有恩,所以时人称其项有恩。  你可能也会很好奇,一般大家族给家中子弟起名字时都会慎重斟酌,何故项有恩的名字听起来却莫名随意了些?  也不怪你好奇,我也好奇,于是就多嘴问了句。  黄道姑解惑说,原是项有恩的父母曾有意报答一个侠士在项母怀胎九月时对她的搭救之恩,而那个侠士又不肯受谢,于是项氏夫妇只好以幼子之名顶恩以时刻牢记侠士恩情。  而且也可能是有恩有恩的叫多了,厚此便薄彼,所以生生将好好的有恩养成了心性寡恩之人。  其实说起项有恩和凌十九的凑对,是既不是青梅竹马,也不是父母媒妁之言,是既不是日久生情,也不是一见倾心,而是源于一个神秘的传言。  相传云间有一养鹤翁,落魄不羁,颇工吟咏,能妙笔生花,能水上踏马。  于是项有恩项小公子,便于春日,携一小厮,泊舟于孤山石畔。  衔玉阶而上,欲寻得后一探究竟。  可一番苦累下来,这项小公子养鹤翁没寻到却寻至了鹤翁葬处。  只见一冢青土,冢前有一木碑。  碑上刻有二行字,字曰:白发鹤生,驾鹤西去。  二人再看向周围,四下却已是升起袅袅烟雾,灌得人眼迷心迷。  这时雾中突然走进一青衣女子,信步婉婉,单薄影只,迷蒙的好似画上人。  由远及近,神貌越显高贵端庄。  但紧盯着她的眼,却是疏离又亲和,一种极矛盾的和谐,与雾中身形一般迷蒙的姿态。  小厮惊地倒退两步,项小公子却笑着向前,出声道,姑娘可识得这冢中的养鹤老翁?  姑娘轻声回道,识得,这冢是我的,立碑之人亦是我。  小厮被吓得昏了过去。  项小公子闻言却是又更近了两步,出声询问道,那姑娘可就是在这云间的养鹤人?姑娘可有流传中这一手妙笔生花水上踏马的云上境界?  那女子对他淡漠回望。  走近了,项小公子才发现,女子神情更显疏离,亲和不再,便又出声,  你心先别冷,我就问问,你若是有这手好功夫可愿与我下山当我媳妇?  女子闻言默了一瞬,眼中无怒却声中斥责道,那若是没有呢?  项小公子细思后轻笑,那便当我没说。  却没想到这青衣女子就这般随了那项小公子下了山。  离了云间,乘孤舟而上,直抵云崖。  再未回头见山上的烟景空蒙。  也再未回山品那清风下的香雪梅花。  而那冢依旧在。  那冢上的二行字,也依旧在。  白发鹤生,驾鹤西去。  青衣女子随项小公子回了家中。  项小公子隔日便与族中议事要于最近的黄道吉日同那青衣女子成亲。  族中长辈自是不肯。  云崖大家子辈的婚事岂是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随手在山上撸回来一个便是可以成亲的,且不说对方家世荣冠,最不及也得知道姓甚名谁吧。  于是将他锁在了高塔之上,只待风波平息再将他放下来。  谁知人才被关上去两日,闻讯而来的青衣女子便飞身马上,纵马疾驰跃上了高楼,似蜻蜓点水般骑马停在了阁楼的窗外,等那项小公子听到动静后自己回头。  此时街道城头都站满了张望的人,人群都在惊呼此地似有天人驾临!  那人还骑着剽悍大马如履平地般飞驰到了天上!正停在项家高楼那,好像是在等着什么回应。  接着又是一阵惊呼!  那远远的一团由远及近,原是一青衣女子将一男子,哦,那好像是项家公子!将他带了下来,接着又是在街道一路狂奔,直到人群的目光再也看不见这二人一马的身影。  徒留一地被飞驰惊扰出的尘土,还在空中飞扬。  青衣女子这般张扬的劫人,却并未将他带出城去,而是听了项小公子的话,将他返送到了家中小院,等族中长辈自己找上门来要个交代。  等族中长辈到时,只见二人一个比一个气定神闲,优哉游哉,作诗品茗,好不快活。  于是长辈们被气得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