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诃萨将玉笏揣进怀中,满是感激道:“阎罗,他日从不敢想,阎君竟然是如此识大体,知大觉,您放心,既然你如此信得过我,那我必定将这消息如实汇报给不灭老祖。有朝一日,大军横扫两城,我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会朝老祖保举您依旧出任这阎罗城主一职。” 阎罗满脸激动,就差涕泪四下了。 “疾风知劲草,国乱显忠臣,病中明妻良,大难遇贵人,大师就是我的贵人啊,现在,我身无旁物,也无职权,只能朝你深深一拜,以作感谢了!”阎罗满脸诚恳,朝着摩诃萨重重一拜。 摩诃萨神情道:“阎君能识我为好友,那是在下的荣幸,你且再受些委屈,我这就去禀明老祖,早日救你出苦海。” 两人拱手拜别,摩诃萨犹如脚蹬云箭,飞快地往回狂奔。 阎罗见此人走远,不禁冷冷一笑道:“摩诃萨啊摩诃萨,就你这般智慧,还想着位列妙觉?呵呵,跑的那么快,难道是知道自己将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吗?来呀。更衣!” 阎罗一入城,青面便带着人将龙袍、冕旒带来了。 “先生说了,打发走了摩诃萨,就让阎君穿上礼服,等城池检阅守备!”青面一笑道:“先生说,这是做给远处那些狗腿子看的。” 阎罗道:“罗先生和我真是不谋而合啊。要想置摩诃萨于死地,将我送去的消息弄真成假坐实,那就得在上演一出反间计。我料定不灭一定还有人在远处观察阎罗城动静,所以,这戏码必须做足了。” 于是,阎罗换上最隆重的着装,在青面一众恶鬼死士的拥簇下,乘步辇,撑华盖,打仪仗扇,登上阎罗城关,从别卿关朝离魂关游查,亲自检阅防备力量。 这阵仗,足以上在十几公里之外的黑树林看的清清楚楚。 毕竟,这阎罗城中,能乘王辇的人不多,敢打着九龙旗的人也不多…… “尔等可曾卡看见了,那阎罗城池上的旗子乃是九龙旗?”道明冷声问道,“看见了?” “可曾看见那身穿龙袍者?” “也看见了!” “摩诃萨狼子野心啊,多亏本座在此多观望了稍臾。”道明气急道:“我就说嘛,此人绝不简单。你们愿意和我一同回去复命,禀明佛祖否?” “愿意!”众人高声道。 棋不以多为胜,藏子一颗,亦能屠士宰将;器不已繁为利,掩匕一把,图穷匕见,最能置人于死地而无后生。 道明觉得,此时此刻,回去之后,不用自己多言,就能在不灭那里,判了摩诃萨的死刑。 于是,吴杨超心满意足,开拔而归。 果不其然,回到无明之境,当不灭知道摩诃萨竟然没回来的一瞬间,脸上顿时拉满了愤恨值。 “这个首鼠两端的贼僧,果然暗藏祸胎。” 道明自己并不急着表明态度,而是微微一咳嗽,便有一众修行者马上站了出来,大讲摩诃萨一路上的顽固不化,还将在远处看见了阎罗王巡游城池的事细说了一遍。 “道明,你曾在阎罗城多年,对阎罗城最为熟悉,我问你,他们所言可是真的?”不灭终于要做最后的判断了,便直接朝道明发问道。 道明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要么不说,要么一击致命。 “禀佛祖,虽然我也不想承认,摩诃萨就是个叛逆,可是……唉,可是事实就是如此。那十六人抬的王辇,正是阎罗的座驾,而敢在阎罗城里,使用九龙旗的,也只有阎罗王一人。这和摩诃萨所言,阎罗已经被囚禁……确实……确实不符。”道明微微合掌道:“但我和摩诃萨同为佛僧,我还是想请佛祖,查明原委,再做定论不迟。毕竟,正如摩诃萨所言,他是金刚手菩萨的侍僧,不管实在东方还是西方,谁想动他,都要掂量掂量。” “呵呵,好大的口气,他真这么说了?”不灭冷笑道:“看来,我确实得掂量掂量了。” 众人正一议论纷纷,忽然有人来报,摩诃萨回来了,现在就在无明之境下面的荒野上,等待召见。 道明心道,这厮怎么又回来了?千万不能有什么变故啊。 “佛祖,我觉得,您还是应该给摩诃萨一个解释的机会,万万不可错杀良将啊。”道明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不灭冷笑一声,对着宝座下面的黑云一个推手,有道黑云坠了下去,不多时,就载着摩诃萨回来了。 摩诃萨一出现,便愤怒不已地大叫道:“佛祖,我有要事相禀啊,道明,没错,就是道明,他乃是罗卜在您身边的内线啊!” 此言一出,顿时满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