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巫司低下头,看着身体里莹莹发光的虫子,仍旧心有余悸地喃喃道:“我不信这些鬼东西进了你的身体,你能扛得住。” 秃子不屑道:“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把这些虫子送进我身体里了。” 秃子瞄了一眼远处的魔族和鬼族,冷声道:“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说说吧,夜玲珑是如何交代你的。胆敢和我耍小聪明,我就再念咒,让这虫子送你爽上天。” 老巫司听闻此言,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看来,刚才的经历确实让他痛不欲生了。 “我可以说……你……你能保证不再折磨我,不杀我吗?” 秃子摇摇头,嘲弄道:“看来,外强中干者最后的归宿都是一个德行,开始浑然不怕,接着就是苟且偷生,然后出卖一切,以求自己保命。呵呵,说吧,我答应你就是了。” “少主……少主两个月前,曾带着一个男子来过这里。”巫司喃喃道:“走的时候,少主背着那个男人,私下里交代过我,她走后,一旦这里出现陌生人,尤其是我先前描述的那三个人,就让我务必回报。少主说这话的时候,偷偷看了一眼那男子,看来,她是有些担心那个男的泄密……” 秃子哼声道:“这娘们是真有心计啊。木爷都对她那样了,他还防着木爷呢。” 老巫司嘀咕道:“都这样防了都没防住,还怪我家少主?” “去你大爷的!”秃子抬手就抽了他一个大嘴巴,怒道:“只管说你的,老子说话你少搭腔。还你家少主,别忘了,你现在正在背叛着你家少主呢!再说了,她夜玲珑能和木河洛比吗?木河洛为了她不被杀,能违背了卜爷的意志,自愿跳进那鸿毛涧陪她,若是可以回避这场纷争,他甚至可以不顾我们的兄弟情义,不顾五行军的荣誉,不顾日后的地位,远遁天涯海角,了此余生。她夜玲珑行吗?她只会把木河洛当成忠诚的打手,做着自己的王朝美梦。为了达到这一步,甚至可以把木河洛当成摆布的木偶送进大壑焉加以改造,让他变成听话的魔族奴才。” 被大嘴巴抽懵了的老巫司听着秃子咆哮之声,再不敢言语。 我看了秃子一眼,摇了摇头,责备他不该吧木爷和夜玲珑在鸿毛涧的事说出来。实难保证,此人以后不会再去找夜摩天罗献殷勤。 秃子却森然一笑,双眼里闪过一抹凶光。 我明白了,他是压根就没想履行契约,不管这老东西说的话真与假,都会杀人灭口。 “我不想听这些没用的事,说说你吧,你是干什么的?”秃子斜眼瞧着老巫司道:“神魔大战,魔族几乎灭族,能征善战者,死亡十有八九,你算个什么的东西,配在这里苟安?” “我……我是魔族最后一个巫司,也就是祭长。”老家伙缓缓道:“几何时,魔族的祭长地位曾仅次于魔主,掌管着魔族所有的祭天、祭祖事务,还负责演算、占卜整个族群的生杀伐戮。当初出兵冥间,血洗鬼族就是巫司算出来契机,只不过最后失败了而已。魔族真正的最后一个巫司,在神魔大战时战死了。我就是那巫司身旁的司童,他临终前,临时指派我做了祭长。所以,我是个没有高深修为、也没有绝对地位的巫司。” 我淡淡道:“一个临时指派的小巫司,却能在这里圈地为主,这不恰恰说明了你的价值吗?我料想,魔族混到如今这地步,也用不着祭天祭祖了吧,那夜摩家族,还留着你在这里何用?” 老巫司狡黠地瞧了我一眼,喃喃道:“主上只是念旧,不想让我这么个巫司,也到前线杀敌而已,给我画了这么个小小的地盘,苟且偷生罢了……” “是嘛!”我冷声道:“你掌管着此地码头的冥船,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无他……混口饭吃……” “放屁!”秃子大怒道:“还等着我们兄弟揭破你吗?别当老子不识数,夜摩家族把你留在这里,就是为了沟通和冥海之中大壑焉的联系,我说的可有错!” 秃子俩眼睛瞪的好像明灯,那股子杀气令人胆寒。 “放聪明点,我们要是没有一点依据,就不在这里和你废话了。现在,说重点,再兜弯子,我不但让你死,而且,死的很安详!” 老巫司有些绝望,闭上眼,唏嘘道:“少主啊少主,我枉你信任了……如今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你们说的没错,我……我就是留在这里,沟通大壑焉禁地的……在魔族,历来也只有祭长可以沟通大壑焉,测算出大壑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