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放在平时,稚川径路隔着百米亦能披荆斩棘,开山劈石,单单是剑气就能隔空杀人斩妖。 可今天不成了,这老虎周身环绕着妖气和他口中喷出的黑雾,稚川径路只要进去,就被莫名的光波击中,然后被打出来。 所以,眼下老王头性命之忧,其它人都没有出手条件,我就没得选择了,只能手握着稚川径路,亲自杀过去。 眼看着老虎的爪子轻轻一个拨弄,就把老王头翻了过来。再迟三秒,就是开膛破肚。 “孽畜,看招!”我将稚川径路舞出道道剑花,以此迷惑山君,隐藏了剑锋。 直到相距不足三五米,正面相对的瞬间,我才猛然将身后隐藏的真正剑锋劈了过去。 嚓! 金芒乍现。 我清晰地看见稚川径路的剑锋已经到了这老虎的鼻子尖。 可就在这时候,这家伙的皮毛之上,恍若生出了一层无形的光盾一般,啪的一声,将剑锋打了出来。 什么情况? 我也有些懵。 不就是个妖畜吗?生出来五个脑袋来也就罢了,怎么还开始刀枪不入了? 要知道,先前木中原可是靠着一颗桃木钉就打穿了它的耳朵的啊! 稚川径路被震得嗡嗡作响,我咬着牙关,左手握剑,右手提起王有钱转身回撤。 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那老虎怎么善罢甘休? 这畜生五头乱晃,巨爪如飞,裹挟这滚滚妖气从后面碾杀而来。 它速度奇快,再有几步,非从后面给我一巴掌。看来,逃也不是办法! 我一咬牙,狠了狠心,朝着老王头的屁股上就是一脚,将其踹飞了出去。然后转过身,一人一剑,以命相拦。 嗷! 山君轻啸一声,我仿佛从这个大块头的几个脑袋上,都看见了阴沉的笑容。 “土地祗灵,左社右稷,回向正道,哪个不对我恭恭敬敬,你敢朝我舞刀?是谁给你的野心?” 山君语气低沉,恨不得马上将我杀之而后快! 我舔了一口干裂的嘴唇,陡然一抬手,就是一道陵阴诀! “你不就是多长了个‘王’字的猫咪嘛,杀你还需要野心?”我断喝一声。 陵阴诀一出,阴寒肆虐,空气中的风好像一下子都被冻住了。 老虎周身尽是白霜和寒冰,道道凭空出现的冰锥直插老虎心窝。 这老畜生竟然也吃了一惊,像是马抬前蹄子一般前半身仰了起来。 我心中还暗自庆幸,没想到你这刀枪不入的家伙,竟然还有恐惧的! 可谁知道,这家伙悬起身子来,不过是为了打一个响鼻,然后俯身就是一声狂啸,一道火焰从其中一个头颅里钻了出来。 冰与火的碰撞,严寒和高温的对决。 最后的结果就是,在那老虎威严的目光中,只僵持了几秒钟,陵阴诀秘法被破,火龙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朝我就撒花奔了过来! 我撒丫子就跑,可还是跑的慢了些,最肉身的胡子和头发竟然被烧去了一半。老子的屁股也被烫出了两个大泡…… 这老畜生是动了真格的了啊! 眼下,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绝技了,看来,也只能用不死冥凰杀了你死我活了。 而那老虎,连战连捷,除了耳朵上被穿了个洞,还没吃亏。刚才又破了我的陵阴诀,这家伙势头正盛,大步流星地紧随我而来。看他那样子,我恍如已经成了它的肉饼。 就在这时候,耳畔突然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号角”声。 这声音凄凉婉转,如怨如诉,让人顿时心生悲悯,人世间所有的不如意和不愉快,恍若在这一刹那,全都涌上了心头。就拿我来说,这声音之下,我竟然好像看见了一个场景,自己正在和苍颜、碧瑶、小姝诀别…… 更厉害的是,这老虎好像一瞬间也被感染了,这大块头竟然拨浪拨浪几个脑袋,步伐慢了下来。那一对对猩红的眼睛弥漫起了雾色,犹如忧郁的老者…… 如果换成人的话,我感觉它是想起了死去多年的老伴了,要不就是想起了自己的初恋小母虎…… “呜呜!” 老虎第一次像是困倦发病的猫咪一样,有些自怜地呜咽了一声。然后那个最中央的主头,还舔了舔自己的胸膛……说实话,我一时间有些恍惚,这还是刚才那只凶相毕露,伤人如草芥的妖狂魔吗? 一边提防着这家伙,我一边回头瞄了一眼,发现原来是秃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召唤出了自己的白海螺。 过去,那白海螺捧在他的手中,就像是熊瞎子抱着一个鸭蛋。毕竟,刘大进的本身又高又大,海螺虽然不小,可和他那大手一比,就小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