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一愣,毫不犹豫地赶紧冲了过去。 拐过几道篱笆墙,就看见营盘河岸上的一棵大柳树上,正悬挂着一个白色模模糊糊的影子。 “就是它!”七爷落在我肩膀上低声道。 怎么着?刚才不是还大摇大摆地吃鸡吗?这会怎么被挂在树上去了? 与此同时,我忽然有了一种感觉,就是先前我们将要进营盘时候的感觉…… 像是又一双眼睛,正在窥视着我们。 我猛然站出,旋转一圈,目光朝四周仔仔细细看了看,可就奇怪了,黑乎乎的天际下,除了地面上白雪熹微的反光之外,什么都看不见…… “怎么啦?”一向神经大条的秃子朝我问道。 我皱眉道:“说不出来,反正有点被动的感觉。” 正说着,忽然间,好像一下子亮堂了不少。我猛然抬头,嗖的一下,脑顶追上,很大很大的一个黑影子,一下子消失不见了。刚才目光所及能看见的天上黑乎乎一片,这会竟然露出了星星,甚至还有一弯月牙,更牛叉的是,淅淅零零的雪花,戛然而止。 “见鬼了!?”我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秃子问道:“又怎么了?赶紧过去瞧瞧,那是个什么东西啊!” 岳敖也皱眉道:“死秃子,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这天怎么一下子亮了?还冒出了月牙?” 我朝岳敖道:“岳爷,你激灵,你刚才就没感觉到,什么东西一下飞过去了?” 岳敖摇摇头道:“我刚才注意力都在对面那摇摇晃晃的家伙身上呢,没留意啊!” 此时金绞蜜却道:“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秃子嫌弃道:“你见到什么了?” “天!天飞过去了!”金绞蜜脱口而出。 “狗屁,你小子又起什么幺蛾子呢?”秃子说着,就去扯金绞蜜的狗耳朵。 “他说的没错!”我朝岳敖和秃子道:“就是天。刚才咱们头顶上那黑乎乎的天消失了!” 秃子换脸不换脑,还是原来的脑容量,瞪眼看着天,还是不明白。 岳敖却转了转眼珠道:“我大概明白了。卜爷,你是说,刚才有东西像是天一样遮在咱们的头顶之上,他走了,才漏出了现在的这片天,对吗?” “正是!”我认真道:“还记得先前在山谷口我出现被人窥视感觉的时候吗?那时候天气就是突变,然后还下起了雪。而现在,这天色忽明,雪又停了……” “这说明,这家伙不单单块头巨大,能遮挡着咱们目光所视的天际之外,还能又改变天气的能力,降温,下雪,甚至还可能拥有一定等级的雷电!”岳敖补充道。 秃子道:“咱也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什么东西能遮天这么大啊。你们俩确实不是在痴人说梦?也许就是一片云呢?” 我和岳敖彼此看了看,好像也确实有点悬壶。 不过,刚才我确实又被窥视的感觉啊。而且,如果是一片云,怎么可能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算了,先到前边看看吧!”岳敖道:“如果这是个巨物,没准就和前边这鬼东西有关系。” 此时我们已经注意到,一座二层木楼的院子里,已经冲出了一猎人马。这伙人全副武装,身披晚清边军铠甲,手里拿着弓弩。而且,另有人在大声高呼,似乎是叫人…… 我们三个刚走过去,还没到跟前,就已经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而且,不是一般的血腥,是那种能瞬间堵住鼻息的腥涩感,直觉告诉我,这个挂在柳树上的家伙,死的一定很惨。 等我们到了跟前的时候,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还有人专门举了火把。比我们先到的那列人,就是一对清兵,他们的箭还在弩上,看样子,刚才就已经装弦了。 而挂在树上的家伙,已经一动不动了,毫无疑问是死翘翘了。血淌了满满一地,看血量,这已经几乎等于一个成年人的血量了。什么手法,能让这家伙在这么短时间里,把血放净了…… “怎么回事?”一圈人正围着,忽然听见有人端腔吆喝,然后一个身穿官府留着八字须的男人在几个兵勇的拥簇下,走了过来。 这人的官袍上,中间绣着一个傻乎乎的鹌鹑,应该是个八品官。我记得,当初清末东北管理所有金沙矿的总督办李金镛是个四品官,但他还担着吉林通判的职务,单单一个总督办也就是五六品衔。总督办下面还有副职,轮到各个矿区的无责任,最多也就是个八九品衔的小角色了。由此可见,这人就是这处金沙矿的大柜了。 “大柜,您怎么出来了?今晚上闹白尸,没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