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屑道:“不守信用,岂是君子所为?枉你修行八百年,连最基本上的仁义智信都不懂。” “要杀要剐,尽管招呼,用不着如此羞辱我!”螣蛇摆出一副慷慨赴死的神情道:“输了就是输了,我就是不服而已。” “不服,你凭什么不服,你有什么底气不服!”我冷声道:“要不是看在你是蛇妖一族的份上,你连和我过招的机会都没有。你不服气,你也配。我告诉你,就是因为我有个兄弟,越是蛇妖,我才改观了对蛇族的印象,否则,就你这样的,早就剑前落蛇头了!” 这螣蛇张了张嘴,颓然道:“你的意思是,你不杀我,那……那你要怎么样?” “我罗卜说话算数,说不杀你,就不杀你,但是,愿赌服输,我拿命来赌你的一片硬甲鳞绝不能少!”我说着话,手上的剑锋便是一颤,啪的一声,将螣蛇脖颈之上的一片硬甲鳞给剥了下来。 这油光锃亮的硬甲鳞乃是修为的象征,刚一剥落,就变成了暗灰色,其上飞出一抹烟雾,这也代表着,这螣蛇数十年的修为化为了烟土。 至于那蛇身,霎时间冒出了一股黑血,一股子腥气扑面而来。 这螣蛇大概着吃了疼,浑身一阵抽搐,蛇头不由自主地涎出一摊粘液来。 “你……你够狠!”螣蛇凶巴巴看着我,双目冒着杀光。 我对视着这双凶悍的眼睛,冷声道:“知道你心里还是不服气,我允许你不服气,百十年内,任何时间,你都可以找我复仇。不过,我有言在先,下一次,再敢朝我出手,我定要你命!” 此时秃子他们已经围了上来,看着这这只匍匐在地精气神全无的大蛇个个气急败坏。 “卜爷,就这废物点心,你和他费什么话啊。有道是,你做出一,我定做十五,他刚才可是狂言要去你性命。” “这次我支持秃子。兵不狠不功,君不狠不立。卜爷,对它你不必留情!” 我笑笑,朝祝一帆问道:“小子,你说呢?” 祝一帆看了看秃子和木头,鼓足勇气道:“我倒是认为……可以放他一马。其一,师父和它有言在先,不会杀它,尽管他十招之外又多行了一招,可并没对您造成伤害,所以,姑且可以宽恕它。其二,按照约定,你已经剥它一片硬甲鳞了,这对于一个妖修者来说,已经算是很重的惩罚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它……他是个妖修,八百年的时间,才修行至此,实属不易,我们乃是医宗中人,不说慈悲为怀,但总是医者仁心,就当是给它个教训,也足矣了!” 我一笑道:“到底是我医宗的人。好吧,我就给我这个关门弟子一个面子,你走吧。” 玲珑此时在一旁道:“罗大哥宽宏,不过,这么放走它,实在是有点便宜它了。您不该问问它,鹰愁涧到底有多少顽敌吗?至少,也得从它这得到一点情报吧。否则,凭什么就这么放了它?” 按理说,玲珑此言不假。 这螣蛇是碧眼鹰王安置再此的守关大将,想必是知道鹰愁涧大部分的底细。我要是软硬兼施,并威胁以屠命,这螣蛇八成也能交代。可我看了看这厮,还是觉得算了吧。 此行横断山区,鹰愁涧必有一战。不管鹰愁涧到底有多少妖魔鬼怪,昆仑狐定然是要血洗的,所以,此时打探敌情意义不大。再者说了,我也看出来了,这螣蛇虽然修为不高,但却是个硬骨头,我若是逼它,未必得到真实的信息是其一,将其逼死才是最主要的。此行川中,七爷到现在还下落不明,我口中不说,可心中却焦虑不已。此时要杀这蛇妖,我总觉对七爷不利。就当是为七爷祈福吧,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杀它! “你,赶紧走吧,否则,我可能会改变主意!”我朝螣蛇冷声道。 这螣蛇至此还有些迟疑,低声问道:“你当真不杀我……该不会是动别的心思吧!” 我摇摇头,冷笑道:“相比之下,你啊,和我们七爷相比,七魄不足,贼心有余。这或许就是它能在百年之内飞身成龙,而你八百年了还是条长虫的原因。” 说完,我朝秃子、木头道:“咱们走吧。” 秃子和木头对视一眼,都有些不甘心,毕竟,这厮刚才可是要我们命的…… “等一下!”我们刚要走,螣蛇忽然朝我开了口。 “怎么?还有话要说?”我转身漠然道:“放心,你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可能略带羞辱,可实话实说,你的修为对我们来说,太低了……” “是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