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摆手,就能招风引火,这等手段,除了花木木,我只看见昆仑狐有这等本事。但是,此人比昆仑狐更胜一筹在于,弹指一挥间,还能秒掉一只妖修母鼠王,所以,不用开岐伯眼,我也能知道,这人就是獳天,那个传说中的狐族妖兽,那个千年前让契丹皇室主动要招之为婿的胡国婿…… 獳天面色冷峻,见那鼠精陨灭成灰,收了收手,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转而朝我微微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了!他仰头看着刚才太岁所在的残损高台,若有所思。 “嘿,这人怎么这么不礼貌,别人都是感恩戴德,他却冷淡如水。”郑铘小声嘀咕道。 岳敖微微摇了摇头,低声道:“胖子,别胡说,没看出来嘛,人家非等闲人。咱们这些人,除了卜爷,合力都未必能敌得过他。” “修为高怎么了?修为高也得讲究道义不是?”郑铘鼓了鼓胖乎乎的腮帮子哼道:“投之以桃,报之以李,知恩图报,善莫大焉,这是规矩。不要说他了,那西方极乐世界的佛陀如何?身份尊贵吧?他苦修之际,有农人替他撑伞遮阳,等他开悟之后,还拜了人家为师呢!” 郑铘后面的声音越说越大,显然是说给獳天听得。 不过,獳天一点也不在意,看着太岁生长的地方发了一会呆,转而朝我问道:“先生,如今何年何月了?” 我淡淡答道:“若是按西元说,2019年,若是按照农历,今年是戊戌年。辽后一千年!” “晚了!太晚了!”獳天嘴角抽搐了一下,两眼顿时变得无比晦暗。 我不禁一笑道:“胡先生重获自由,为什么一点都不高兴啊!” “高兴?呵呵,有什么好高兴地!”獳天苦笑一声,仰天道:“我重获了自有,可是我的心死在了一千年前。我辜负了她,没能赶回去。我曾经以为,入圣之修为,就可以呼风唤雨,任意予取予求,最终,却连一个心爱的人都留不住。” 看着獳天那副极度伤神的样子,我倒是挺为昆仑狐感到幸运。 一个人这一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找到对的人,恰好这个对的人又视你为珍宝。 “胡先生,你是在担心昆仑狐吗?”我看着獳天问道。 獳天登时有些吃惊,双目有神地看着我,就像在审视一个天外来人。 “你在说什么?你知道昆仑狐?你……你刚才还叫了我胡先生?你如何知道我曾化姓为胡?”獳天双眉飞扬,激动地一连珠地问道。 岳敖插话道:“这算什么啊?我们卜爷知道的还多着呢。知道你把自己残存的妖识封在了一个玉券里,然后帮着一个冰肌玉骨的姑娘尸身不腐,前年后复活。还知道你出生西域,也属九尾狐族,和昆仑狐是天造夫妻,你的修为已经入圣,乃是天地间一等一的妖王。” 獳天瞪大眼睛脱口道:“先生,你快告诉我,难道说,内子当初走火入魔之后没死?那个千年前替我保管玉券的小丫头真的活了?” 我一笑,示意岳敖不要再说了,亲自朝獳天道:“胡先生放心,昆仑狐被你送进昆仑冰宫里最后熬过了难关,活的好好的。而且,在这凤凰山上,已经等候了你上百年。不瞒你说,这次进入地宫,有一半原因就是受她托付,将你从芒光之中带出来!” 獳天顿时两眼朦胧,嘴角轻笑了出来,合掌道:“老天爷待我不薄,从今往后,我终生戒五荤三厌。”说完,又一次认认真真上下打量了一下我,自言自语道:“一人之身,两界颜容,三法汇聚,四修同持,五行丰溢,六觉聪慧,七魄玲珑,真是一个难得一见的人间伟男子!” 听闻此言,我不禁噗嗤一笑道:“胡先生,你这赞誉有点过了,不会是因为我帮了你一个小忙,你就这么奉承我吧!” 獳天正色道:“天道昭昭,地道煌煌,人道清清,獳天绝无半点阿谀奉承之意。先生骨子里的气质,一看便知,这和我们决然不同。我可以呼风唤雨,可以杀戮伐掠,但是我终究是个妖。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你可以在这芒光中穿行,我就不行。” “嗨,这不算什么,不过是恰好我身体里有华月珠而已!”我谦虚说道。 獳天一摇头道:“凡世间,人们走路捡钱、开窗见喜、途中遇友,这等繁琐小事,那叫做恰好,可是如果一个人占据了天格地格人格,那就不叫恰好,这是造化。再举个例子,就说你身体里的华月珠,你信吗?这是命运中注定的落在你身上。” 獳天的话,众人我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