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云城的三岔口,我让牛奋直接北拐,绕过云城半个城市直接朝凤凰山进发。 牛奋一边开车,一边不时瞄了瞄我,我知道他现在满肚子疑问,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想问什么?”我看着窗外的的云城,漫不经心地问道。 牛奋耸耸肩,攥了攥方向盘摇头道:“也没什么,你总有你的考虑,或许我不知道更好!” 我叹口气,收回目光道:“没办法,非常时期,只能如此!不过,没有瞒着你的意思。” “我知道,否则你也不会让我开车跟着你来了!”牛奋一笑道:“你现在谱大了去了,连老子都非给你开车。” 我无奈道:“咱兄弟谁开不一样啊,要不你坐后边来,我给你当司机?” “免了,就你那车技,我还真不敢坐!”牛奋瞄了我一眼,有些担忧道:“你又两天没合眼了吧?睡一会吧,到地方我叫你!这世间的事,你永远解决不完,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吧,你要是太认真了,早晚不累死也得被玩死!” 我点点头,嘱咐道:“行吧,那一会你给苍颜打个电话,告诉她暂时不要回云城来,西郊的别墅暂时也不要回去了,所有以前暴露过的地方都不安全!哦,对了,你老哥家大业大,云城还有别的住处没有,私密好一点的,联系王旭辉,让他带岳敖和方静斋过去,不过小心点,他们可能有尾巴!” 牛奋若有所思,忽然一拍方向盘道:“我明白了,你是怀疑他……” 我没点头也没摇头,闭上了眼睛。 这人和人之间相处,有时候比工地搬砖还要累。在工地上沙子进眼睛了,揉一揉,流流泪就出来了!可厚黑学不是,你要想活着,有时会莫说是沙子,哪怕是棒槌进眼睛了,你都得挺着,一切,都为了活着。小不忍,则乱大谋! 坐在车里,混混沌沌间,好像多花蓼的香气一直萦绕着,这让我难得睡得安稳一点。 本草有云:多花蓼气微温,禀天春升少阳之气,味甘涩而无毒,得地火水之味,乃悦心良药也,不常寻得,失之交臂复寻不得…… 这药性如人,有时候一别就是一辈子。 再睁开眼时,已经是黄昏,从雾灵峡到云城再到凤凰山,牛奋一路开了五百多公里。车里根本没有多花蓼的味道,倒是有一股浓重的奶油味道。 “呦,卜少醒啦!”牛奋靠在背椅上,斜眼看着我,脚丫子吊儿郎当压在方向盘上,一边叼着雪茄一边问道。 我看了看时间,估计睡了足足有四个小时。 “来一根?牛奶咖啡味儿!”牛奋将烟递了过来! 我本来不想抽,忽然有点失落,接了过来,点了一根! 牛奋一笑,摇了摇头道:“嗨,给你讲个笑话,路上你睡着的时候,竟然哭了!嘿嘿,有意思吧!” “怎么会!咳咳……”终究是抽不惯这老黑杆子,我剧烈咳嗽了两声,将烟赶紧掐了! 牛奋咧嘴一笑,自言自语道:“唉,荷叶生时春恨生,荷叶枯时秋恨成,啧啧,有意思!” 我懒得理他,扭头看了一眼进山的农家院问道:“这里原来是常大江的产业,现在归谁了?怎么看着这么破?好像一个人都没有!” 牛奋不假思索道:“常大江死了之后,这地方被李铁嘴撬了过去,李铁嘴倒台了之后又归了白尺本助,白尺本助嗝儿屁了之后,政府就以无主财产收了回去。不过你知道的,收回去他们也不会经营,故意放上几年,破破烂烂了,待风声一小,就以破损折旧倒手,到那时候,买主不是自家亲戚就是内定送过礼的,这大院和二十多套别墅一眨眼就成了私产了!” “那现在这里有人吗?” “好像有,马赛克上次回来和我说,只有一对看大门的老夫妇,哦,还有一个醉鬼账房。只可惜,游客都没有了,要账房有个啥用,还不是为亲戚安排个差事。”牛奋唠唠叨叨掉说着,扭过头看着我道:“你还没说呢,这次奔凤凰上到底为了啥啊!” 我下了车,探头进车门道:“进山,给岳敖寻一份灵丹妙药!另外,有些事我得和那狐狸问个明白。” 牛奋下了车,看着破破烂烂的院门啐了口唾沫,拱手朝天拜了拜! “嘛呢,神经病似的!” 牛奋一笑道:“不懂了吧?这地方以前人声鼎沸,现在却鸟不拉屎,越是这种迅速而衰的地方,越是晦气。” 我一摇头道:“咱们晦气还少吗?无所谓了,虱子多了不咬,走吧,进去转转,睡一觉,半夜再进山。” 推门进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