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颤颤巍巍,看起来很是紧张。 我们几个相视一眼,潜意识里觉得氛围有点不对劲,不就是敲个门吗?至于这么紧张?一想到先前拖拉机撞到的那个人不人尸不尸的家伙,我下意识站了起来,直奔门口! “小伙子,你坐下,什么事都没有!”老头一看我要去开门,面露尴尬拉住了我,又朝老太太道:“你去吧,看看是谁,这大晚上的也不让人消停。” 老太太讪笑了一声,犹豫再三走了过去,我一直都在瞄着门口,万一要是有什么不测,我可以随时出手! 不过,事实证明我多想了,门一打开,什么情况也没有,只有那门把手上插着三株火红的花。门外也没人,好像是送花的人已经走了! 老太太如释重负,赶紧要关门! 苍颜一眼看见了那火红的花就喜欢上了,顿时有点兴奋,连忙道:“大妈,先别关门,那花好漂亮啊,为什么不收进来呢?能送我吗?” 终究是女孩子,见了花就喜欢得不得了。 老太太朝外探了探头,将花收进来赶紧关上门笑道:“不是什么名贵的花,估计就是小孩子恶作剧,姑娘要是喜欢就收下吧!” 哪来的小孩子?我们进村走了那么远,大街上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经历过那么多的倾轧和算计,吃了那么多的苦,我现在对所有事都充满戒备!就像这突然出现的花,会不会是什么人的陷阱?我要拦下检查一番,阿雅却摇头道:“没关系,这是我们这里很常见的茶梅。正是这个季节开,我小时候村周都是这花。” 原来是这样,那就无所谓了。 说到花开,这里确实很温暖,外面的树还是绿色,而我们从云城出发的时候正下大雪,一时还有点难以适应。 吃完饭,老太太拿着油灯引着我们上了木楼,里外间,苍颜和阿雅住里面,我们三个住外面。布置已经很陈旧,我都怀疑是不是大清朝时代的,床上一躺竹架直晃悠。不过还算干净,窗外有竹廊,下面是小花园,院外不远就是澜沧江,远处对着一座不知名的雪山。 只给一盏油灯,我让苍颜他们拿到了里间,我们三个则在外面抽烟说话。老太太一再嘱咐,夜里有任何动静都别出门,他们这里水漂子多,夜里不安全。 折腾了一天,确实有点累,里间的灯火没一会就熄了,估计苍颜她们已经睡了,我们仨个抽了一根烟,也各自躺下。 如果说老史的呼噜是重型大卡,那刘大进的呼噜就是蒸汽机火车,两人这通响鼾,震的这破木楼直掉尘土。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而且觉得头有点隐痛。睁开眼一侧脸,发现窗外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就像是一只手在试探着攀爬一样! 我不由地一下子站起身,推开小门上了窗外的竹廊,打量了一下周围,并没见什么特殊的东西。倒是远处,廊沧江水声阵阵,上面好像还飘着些幽幽的绿光,看来这地方确实不太安宁,从那光亮看,应该是有水鬼出没! 我搓了搓脸,忽然觉得空气有点特别,香气迷人,可是要是抽抽鼻子细闻,似乎香味中又夹杂着一点点的臭气! 我不由得低下头,这才看见,原来小花园里种了不知道是什么植物,探着头竟然爬上二楼来了,这东西长的很可爱,我在北方没见过,开着黄色的大花,聚拢了不少的蛾子,味道香极了!至于那臭味,正是来自花园里,或许就是农家肥之类! 我正要转身回屋,忽然听见楼下传来了一声声轻剁案板的声音。 声音不重,但是从落刀声可以听出,刀很沉,下手很快,应该是在切肉。 正在这时,老太太从前门出来了,手里拎着一个木桶,颤颤巍巍进了花园。晚上切肉也就罢了,大半夜浇花?这老两口有点特别啊! 我下意识隐在了窗框后,瞄见那老太太朝我们的房间看了两眼,然后将桶中之物倒进了花畦里,拍了拍手,心满意足地回了楼内。 老太太走后,我重新上了阳台,忽然觉得这香味比原来更重了,不过,藏在香味里的味道也增加了一点腥气,血腥的味道。 我犹豫了一下,越来越觉得不太对劲,索性,一个大回环,拉着木柱滑下了楼。 放轻脚步,进了花园,冲鼻的臭味儿和腥味令我有些难以适应。捂着鼻子蹲下身,仔细一瞧,星光之下的花畦里竟然黑乎乎的,伸手微微沾了一点,拿到眼前一瞧,竟然是血液! 我靠,用血浇花? 我心脏砰的一声狂跳起来,猛地站起身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