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只有深浅,没有长短,这句话我现在深有感触。 我和牛奋认识的日子比刘大进长多了,但是直到如今我仍旧拿不准这小子的脉。倒是刘大进,萍水相逢,反倒是屡屡对我出手相帮。 我让碧瑶守在门口,带着刘大进重新回了走廊。路过值班室的时候,朝里面看了看,奇怪的是,里面的三个人都在。 “不对劲啊,我明明看见有个人影出门进了楼道啊!”刘大进挠了挠头,嘀咕道:“总不能是老刘我眼花了吧?还是说,刚才的根本不是人?” “先不管这些了,不管他是人是鬼,常小舒现在最重要!我直奔走廊尽头去看看情况,你从外面一点点地毯式往里搜索,可疑的人抓,可疑的鬼杀!”我咬牙朝刘大进嘱咐一声,匆匆朝楼道里跑。 暗夜里,古旧的筒子楼散发出一股灰尘返潮的气息,不知道哪间屋子的门敞开着,在楼道里形成了对流。禁锢已久腥臭的空气随着寒意突然得到释放,穿透了我身上的衣服,缭绕着我的皮肤,冷的我有些哆嗦。 我心里暗暗后悔,就不该听常小舒的话,直接带她走或许什么事都没有了。 越是担心,纷杂的想法越多。我强迫安慰自己,或许本就是我想的太多了,也许刚才那个白衣大夫不过是上了个厕所,刘大进没看见他回来而已。 忐忐忑忑中,我已经来到了常小舒的门前。 房门紧闭,可是我强大的嗅觉似乎已经闻到了一股死亡的气息。这种莫名的感觉让我不停运转的大脑一瞬颤抖起来。 “常小舒,你睡了吗?”我试探着敲了一下门,可是我知道,没人会回答了,于是毫不犹豫用力推了推。 出乎意料的是,门关着。 难道说,有人在里面?还是我走后常小舒自己关上了门? 我皱了皱眉,掌上运气,一手抓住门把手,另一手用力朝着铜匙重重一击,砰的一声脆响,铜锁芯挣断,房门开了一道缝隙。 我的心头彻底凉了,因为一股只有死尸才有的腥味扑面而来。 妈的,敢在我眼皮下子杀人,我弄死你,我恨恨地骂了一句,直接将门推开。 微微适应了一下光线,我看见目光所及竟然没有常小舒,更没有另外的人影。 人呢?我微微一愣,随即心里一寒,不由的扭头朝着头上一瞧,就看见两条大腿,正笔直的垂在我的头上。 嘎吱 手里一哆嗦,门被彻底推开,风猛然灌入,两条腿在我头顶悠悠荡荡起来。电线吊绳发出吱吱的响声,如同有人在磨牙一般。 “牛奋,你特么过分了!”我心里是心酸透着惋惜和憎恨,心酸的是,小姝的善意就这么付诸东流了,惋惜的是常小舒费尽心机却难逃一死,憎恨的是牛奋的凶残暴戾。 我之所以今天没有揭破牛奋的伎俩,就是因为我知道他恨常家,我理解他将恨意迁怒玉常小舒,可是,我现在不能理解的是他夺人钱财还要杀人灭口,更不能理解的是,他将所有事都瞒着我,甚至还派出驼伯来试探碧瑶! 我抬头看了一眼常小舒,吊死者的脸上往往看不出悲喜,可是常小舒的面孔却异常平静,或许真如她自己所说,已经不害怕死了吧! “罗先生,你来了” 我正准备将常小舒放下来,恍惚间,听见好像有人捏着嗓子在喊我的名字。刘大进是个大嗓门,可不是娘娘腔,碧瑶虽然是大家之女,可却不是闺房之秀,说话温柔,但是速来干脆,可不是这样娘生娘气,除了他们两人,难道还有别人? 我心生奇怪,猛然一回头,就感觉一个黏糊糊的东西正好舔在了我的脸上。 迷迷瞪瞪间,眼前瞬间蒙上了一层纱,我看见一个黑衣黑裤伸着大长舌头的女人站在我面前。那腥臭中煞气逼人的大舌头如同一条鲶鱼砰的一下抽在了我的眉心,顿时让我感觉头晕眼花,任凭怎么使劲睁眼,看到的都是常小舒在幽幽的笑! 尽管身体在眩晕,但我思维很清晰,我知道,我这是着了道了。 用道家的话来说,这叫丧煞落顶,用关外出马仙的话来说,这叫做老吊爷置命。 倒不是我定力不够,修为不行,是对手心思缜密,知道我看见尸体后会放松警惕,所以想以一招鲜的方式向将我麻倒。 什么是老吊爷?缢死而索命八条者。也就是说,老吊爷并不是一般的吊死鬼,而是至少杀害过八个人以上的厉鬼。他们能迷惑所有猎杀对象,诱导你自己把自己吊死。 据我所知,这老吊爷基本都是驯化厉鬼,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