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小伙子,别杀我,我就是个普通伙计!” 罗锅表情惊惧,一副要吓尿裤兜子的样子,哆哆嗦嗦也不跑,只顾得朝我哀求着。 说实话,看他这幅懦弱的样子,连我都有点怀疑了,难道说真是我看错人了? 可是,直觉告诉我,这个罗锅绝不简单。 就在我匕首要挑到他咽喉的时候,罗锅忽然冷冷笑了,口中嘀咕道:“你这小子可够狠的,我都如此祈求了,你还赶尽杀绝,不知道‘凡事留一步,日后好走路’的道理吗?” 说着,他两脚平移,竟然像是脚上带着滑轮一般朝后退却,我们之间一直保持着半尺的距离! “哼,你不是老农吗?这招‘凭风移位’莫非你是在种地的时候学会的?” 我冷笑着,一个加速度,匕首翻肘,玩命狠刺。 罗锅子咬了咬牙,皮笑肉不笑道:“彼此彼此,世间人都有两张脸,一张用来示弱,一张用来逞强,你这张逞强的脸就不怎么样,八字胡子丑极了,我想看看你本来面目是谁!” 罗锅子连退几步,避开了我的匕首,突然弹开了一直背在身后的手,这家伙的指甲又黑又脏,足足五六厘米长,像是电视里的猫妖,嗖的一下从我的脸上划过,就感觉嘴唇上火辣辣一阵疼,假胡子已经攥在了他的手中。 “罗卜?是你!”罗锅子竟然认得我,有些吃惊地说道。 “死罗锅,招打!” “相公,你没事吧!” 苍颜和碧瑶还以为我受伤了,各从一面夹击罗锅。 “别介,别介啊,你们这是欺负银,欺负残疾银!”罗锅抓耳挠腮,故作囧状朝两人求饶道。 鉴于刚才我差点吃了亏,我赶紧叮嘱二人道:“小心,这老虾米有后招。” 正说着,罗锅子一摊手,不知道做了个什么手印,忽然就看见了先前那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又出现了。 这影子有点熟悉,鱼身人面,身上都是鱼鳞甲片,亦真亦幻。 是禺疆!没错,就是它,上次我用追魂针驱赶二姐疯疾的时候,曾将看过此物。此物正是瘟疫和恶疾的象征,它竟然受罗锅的驱使,看来罗锅果然是土精派的术士。 所谓土精派是南宋时期出现的一个道门派别,传说开派祖师是北宋道士饶洞天的入道之前的情敌,这人不读经书,却执着于创建各种术法,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击败饶洞天。 为此,他的术法多阴险毒辣,被江湖唾弃。 可即便是如此,他仍旧屡战屡败,后来,此人干脆铤而走险,竟然开始练习驭疫术。所谓驭疫术,就是供奉五瘟神,意图控制各种瘟疫,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在别人体内种瘟。 这五瘟神使者分别为,东方青瘟鬼刘元达,木之精,领万鬼行恶风之病;南方赤瘟鬼张元伯,火之精,领万鬼行热毒之病;西方白瘟鬼赵公明,金之精,领万鬼行注气之病,北方黑瘟鬼钟士季,水之精,领万鬼行恶毒之病;中央黄瘟鬼史文业,土之精,领万鬼行恶疮痈肿。 此人最先开悟的便是中央黄瘟鬼,善行恶疮痈肿瘟疫,于是便给自己的派别起名为土精派道门。 不过,既然是瘟疫,就不是那么容易被控制的。土精派频频祸害江湖,导致南方瘟疫横行。后来道士饶洞天创建道门天心派与之抗衡,专门研究对付瘟疫,最终将土精派打压了下去。 不过土精派并没被赶尽杀绝,一直有人还在偏远地带传修。 后来直到元末的时候,由于土精派死灰复燃,他们不慎行术,导致鼠疫爆发,江南村镇,一时死者七八,长江上每日浮尸上万。 土精派的残暴无度最终招致天下道门联合绞杀,昆仑派、茅山派、青城派、终南山、崂山派一起出动,彻底将土精派赶尽杀绝。不过,当时并没能将土精派的术法书籍完全销毁。 不用说,这罗锅子肯定是通过某种渠道获得了土精派的术法。 眼看着那个模模糊糊的影子朝苍颜去了,我一时着急,默念了一声口诀,将七把鬼医刀召唤了出来。 虽然刀光剑影拂掠而去,可是那禺疆的影子一闪而过还是留下了一团白雾。 我顾不上理会罗锅,赶紧将苍颜和碧瑶从雾气里拉了出来,匆忙帮两人锁住了手三阴经,不管这白雾里有没有疫源,只要不能进入经脉就好。 “罗卜,你啊,太执着,早晚会付出代价。”罗锅趁着我拉住碧瑶、苍颜的时机,冷冷丢下了一句,转身狂奔出门去了! 苍颜还要再追,我赶紧将人拦下。 和土精派交手,单靠术法还不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