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如松，无比谦卑的垂下了脑袋。

这是向伟大致敬。

亦是为伟大送别。

虽然每一个英灵融合了一丝神榕之力，可相比强大的神将，这么一点力量算不得什么。

可程瀚却觉得，凡人的伟大，真正胜过了神灵。

祂无比清晰的看到，每一个英灵冲锋之时，英灵之躯正在不断变淡，这显然是一种不可逆的消耗。

原因很简单。

以凡人之魂，想要驾驭神榕之力，这就相当于以下驭上，必然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那就是——燃烧灵魂。

可以肯定。

用不了多久。

英灵们将会燃烧殆尽，永远不复存在。

而燃烧的过程，也充满了极致的痛苦。

很多英灵的面容都痛得扭曲起来了，可他们却一声不吭，只是爆发出了最后力量进行决死冲锋。

程瀚的脑袋垂得更加低了，平生第一次无比虔诚的念叨起来：“伟大属于神榕，荣耀属于万昊！”

无需目视观察。

祂依然可以感应到。

每一位英灵挟带着一份神榕之力，向浩劫虫群发起了攻击。

程瀚明白，虽然神榕强大得超乎想象，可神榕实在太大太大了，以至于无法精细操控自身力量。

由万亿战死者转化成的英灵，天然就是绝佳的引导者。

他们以燃尽灵魂作为代价，帮助神榕精细控制力量，进而达到最大的杀伤效果。

程瀚的脑子里转着念头，心底暗暗猜测道：“这等宏大的布局，多半是九位陛下制定。”

此次战略欺骗的计划，确实是由祂一手提出来。

但后续的攻击计划，祂对万昊族的具体实力缺乏全盘了解，只能交由至高神庭决策。

很快。

潜藏在幽暗中的无数虫群，数量达到了惊人的“百万亿”级别，终于意识到危险，开始争先恐后的逃离。

程瀚抬起头来，注视着壮观无比的战场，忽然产生了一种妙不可言的领悟。

每一位英灵，说白了不就是等于孢子吗？

这么多英灵聚集起来，这不就相当于太渺法则的聚合之力吗？

两者相比。

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程瀚脑子灵光乍现，神目随之变得缥缈起来。

祂周身散发的神力气息，跟着变得缥缈起来。

这是一次极其罕见的法则之悟。

绝大多数神将，在漫长的岁月中，可能也就经历一到两次。

众所周知。

每一次经历过法则之悟，实力便会极大的跃升一截。

战场之上。

前进！

这是邢鹏的脑子里的唯一念头。

英灵躯体的超级剧痛，让他难以思考任何问题，他只是本能认准了一个方向，竭尽全力冲了过去。

前进！

邢鹏化身为一颗流星，一口气掠过了百万公里的超远距离，撞入了一片灰白之中。

放在往常。

倘若经历了这等事，他一定得意得不得了。

可是现在。

他完全想不到这么多，只想要为万昊族战斗到死。

瞬息之后。

一大片藏匿着虫群的隐秘之巢，进入了邢鹏的视线。

有着神榕之力的加持，这些连神君都未必能察觉到的巢穴，完全瞒不过他的目光。

此时。

每一座虫巢正在向远方高速移动，显然正在全军撤离。

但邢鹏的速度何其之快。

眨眼间便追到了攻击范围。

“杀！”

邢鹏爆喝了一声。

他双手握住佩刀，自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