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阻拦他们夫妻相见,毕竟二人成亲前并没有见过几次面,既已经成婚自然应当多互相扶持。
但杨姨娘只有荀致晖这一个儿子,正是面临殿试、前途无量的时候,她自然更希望儿子专注于前程,不受儿女私情的影响。
“我倒不这样认为。三哥如今焚膏继晷地勤读不懈,正是需要人贴心照料的时候,若是嫂嫂能陪伴在侧,三哥一定会感念嫂嫂的贤良,夫妻之间的感情也不至于因时间而淡薄。”
姚瑞仍有些犹豫:“但我们才刚刚成亲,本身的情意也不算深厚……”
“这世上可没有那么多甫一见面便情深意重的人,感情势必要在相处中经营才会更加深厚。”
荀云婉继续劝说道:“说句难听的,就算刚刚成亲情意淡薄,但嫂嫂至少得为自己的以后考虑,毕竟要同你相携一生的是三哥,而不是他的姨娘。”
姚瑞细细考虑了她的话,觉得她所说不无道理,而荀云婉又向她保证,即便杨姨娘有意阻挠,但还有容夫人在,嫡母出面之后她自然不会再有二话。
“好,我听你的,四小姐。”
第一次敞开心扉的姚瑞终于还是接受了荀云婉的提议,她打算过一会儿便亲自到荀致晖院中为他送午膳。
“这样最好不过了,我希望你们夫妻和睦。”荀云婉看她兴致勃勃的样子,露出满意的微笑。
回到自己院后,荀云婉看到桌上放着的那支施承光赠予的白玉笔,不由自主地把它握在手里,她猛然惊觉自己与施承光已然分别了九个月。
荀云婉以为这么长时间不相见,她会慢慢忘记心中对他的情意,然而时光的涤荡根本没有洗去分毫的思念,荀云婉很想写一封信送到南方,问问施承光在军营中过得怎么样,是否坚持了他当初的承诺。
可惜她并不知道施承光在哪个地方的驻军处,信写好之后也根本无从寄送。
她唤来静玉:“燕朝那边近来可有传出什么消息?绥王可有动静?”
“虞封郡没有传出任何异动,原先我们猜测绥王会率军前往剿匪,但是最终却是朝廷再派兵马去到濂召郡。”
“绥王若没有动静才是真正怪异。”荀云婉皱了皱眉,“他不该这么平静,依照他如今和朝廷微妙的关系。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吗?绍中以北的郡县可有什么消息?”
“三月的时候陆都统奉陛下的旨令遣人将抚州和江原的部分流民秘密送过边境,旁的倒没什么了。”
荀云婉沉吟不语,随后又继续问道:“其他郡县的驻军营里有没有什么消息?”
静玉一愣,燕朝各地驻军的消息她的确不怎么留意过,毕竟若有情报,必定会早早送到陆都统那儿去,皇帝不一定会让华安的世家官员们听取到太多燕朝驻军的消息,以免他们在开战前为谋利与各地太守勾结。
荀云婉见她神色有些无措,也知道自己问的有些过了,稳了稳心神道:“罢了,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荀云婉握着笔的手紧了紧,现在施承光也在军营中念着自己吗?随后她下定了决心,她起身对静玉低声吩咐道:“过一会儿,如果我还未回来,你便让朝玉带杨姨娘到……”
静玉听她说完,一时心惊,她问道:“小姐,您去哪?”
“去求见父亲。”荀云婉道,“我不能一直逃避,总该试哪怕一次。”
*
荀珂听闻荀云婉请见,并未表现得多么惊讶,因为早先她也时常为着皇宫、世家之间的事与他商榷,于是荀珂便让她进了书房。
“近来可有何要紧事?”
荀云婉走到荀珂面前,顶着他的目光直直跪了下去:“女儿今日前来不为旁人的事,只想请求父亲一件事。”
荀珂见荀云婉的举动不同往日,预想到能让她跪下来请求自己的,一定不是寻常事,甚至有可能超出掌控。但他还是想听听她究竟想做什么:“你且说是何事。”
“女儿想求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