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太后,他一定更恨有血仇的肖家。”
原来是这样,那么大皇子对肖家下手也能说得通了,除掉了自己一直憎恶的外祖家,又避免刘氏女占据皇妃之位,肖刘两家都想让大皇子做自己的傀儡,却都没能如愿。
“多谢告知。”
荀云婉推开屋门,看到了守在门外的谢绪和满脸忧色的余兰,她冲谢绪点点头,二人没再多说什么,向余府外走去。
“荀小姐!”
余岸的声音自背后传来,他倚靠门框,被余兰搀扶着,气喘吁吁地高喊道:“你承诺过我的,你不要失信。”
荀云婉勾起嘴角,指了指自己和谢绪:“雍朝荀谢两家的子女都在此处,我们的承诺,一向是千金不换的。”
余岸没再答话,谢绪皱起眉头,低声道:“你别擅自代表我。”
“呵。”
*
在大皇子暗中的推波助澜下,肖太尉很快便定了罪,因为死者是刘家送入宫中的待选良家女,相当于半个皇室中人,太后对此毫不退让,她早有打压肖家之心,若不是肖太尉的地位和势力,她恨不能将他直接送入监牢之中。
牢狱之灾可免,但官位,太后说什么都不肯再留给他,朝堂上光禄大夫联合自己的拥趸弹劾肖太尉,尚书右仆射施庆川也因贵妃之故请求查办肖太尉,余家自削去了吏部尚书的职位后已然说不上话,放眼整个朝堂,能同刘家与施家抗衡的寥寥无几。
可即便如此,肖太尉毕竟是朝中重臣,要想一时扳倒显然不可能,最终,太后搬出了魏漪公主,直言若不予以重罚,雍朝那边不好交代。皇帝思虑再三,最终下令保留太尉的头衔,但罚俸半年,国家的兵马权力被下分至各品级官员手中。
太后仍有不满,但也明白不可急功近利,太尉终究是一品大员,分散他的兵权已经是拿住了他的七寸,以后自然可以慢慢地削弱,便也没有异议了。
肖太尉一案,前后拖延了一个多月,在这段时间里,前吏部尚书向皇帝请求归乡,得到允准后便举家北迁,与此同时,荀云婉也在皇宫中往北寄出了一封信。
静玉走到荀云婉身边对她说:“小姐,大皇子身边的小厮请见。”
“他倒是谨慎,过了一个月才派人来见我。”荀云婉搁下笔,静玉给她擦了擦指尖沾上的墨点,“去回了他,我不见,他让我做的事我已经做完了,以后若无必要,别再来找我。”
“是。”静玉领命而去,荀云婉收拾了一下桌案。
没大一会儿,静玉又走入殿内:“小姐,施公子与蒋公子来了。”
荀云婉顿了一会儿:“让他们进来吧。”
施承光与蒋协入殿时,荀云婉已经坐在榻边开始饮茶了,她头上的珠玉已经尽数卸下,留了几缕青丝搭在肩上,穿着花纹简约的碧色褶裥裙,整个人看起来格外轻盈清爽。
“二位是真把这飨宴宫当成自个儿的宅邸了,随进随出。”
施承光摸了摸鼻子:“不是先向你通报了,你同意了我们才进来吗。”
荀云婉翻了个白眼,倒也没反驳:“今日又碰上什么麻烦了?还是有事相求?”
施承光笑了笑:“麻烦不至于,不过确实有事相求。”
“说说看。”
“按照以往的惯例,四月皇帝要带领众臣前往猎场进行春蒐,但是贤妃失了孩子,不大乐意出宫,于是今年的春蒐便搁置了。”
荀云婉不屑地冷笑一声:“我们那儿只有秋狩没有春蒐,春夏乃万物生发之际,你们皇帝反而去杀生,可真是匪夷所思。”
蒋协辩驳道:“那是围猎场里专人养着的,跟野外那些自由生长的不一样。”
“那这狩猎有什么意思?让那些瘸了腿、折了齿的鸟兽倒在根本没有准头的箭下,这跟从膳房的架子上取肉下来有什么分别。”
施承光和蒋协对视一眼,知道这回又说不过她了,荀云婉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