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相瞒,奴婢是飨宴宫的宫人静玉,魏漪公主的侍女,听闻公主为宫中疑案所累,暂居于此,奴婢自雍朝临行前受我朝皇帝耳提面命,定要照顾好公主殿下,如今公主有难,奴婢实在忧心,恳请二位让我进去看望公主,奴婢感激不尽。”
两个侍卫一听,立即面露难色:“在下理解静玉姑娘的忧虑,但恕难从命,陛下同大理寺卿也给我等下了旨令,不可令旁人进入饮梅馆。”
静玉上前半步,再一次恳求:“公主自小不曾独居一处,一时片刻定然会不适应,还请阁下行行好,奴婢只去一炷香的时辰,不会出任何岔子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身后宫人手中的托盘里取了一个鼓鼓的荷包,放进了其中一个侍卫的手里:“一点心意,还请阁下莫要推辞。”
二人看着那个荷包,面上闪过一丝犹疑,片刻之后又摇头推了回去:“不敢当,但我等实在没这个胆子违抗皇命,姑娘若是想见公主,便去请陛下的手谕来吧,那时我们定然会为姑娘放行。”
静玉露出失望的神色,拿着荷包的那只手攥紧了些许,又随即松开:“罢了,既然二位实在为难,奴婢也不再强求了。这荷包还请收下吧,就当是请二位吃元宵了。”
几人略客套了一会儿后,静玉便离开了,两个侍卫打开了荷包,被里面满满当当的金稞子晃花了眼。
二人急不可耐地将稞子往自己的口袋里抓,还为抓多抓少而争执了好半天,最后连荷包上系着的两缕翡翠银丝穗也不放过。
二人各自心满意足地摸着自己的口袋,早先守夜的不满早已烟消云散。
分完了金稞子,子时已经过去,二人再去赋梅园内和饮梅馆附近巡视了几圈,确保没有发生异样的情况,又见馆内雍朝公主的房内已经没有了灯火映照,这才渐渐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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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二人不知,在静玉同他们交谈之时,荀云婉身着一袭黑色袖衫,与一位暗卫从赋梅园的后墙翻进了园中,在梅林中绕了几圈后,二人终于找到了饮梅馆内魏漪的住所。
荀云婉一边听着前门静玉与侍卫的声音,一边靠近饮梅馆的窗子,用手在窗棂上弄出了点声响,屋内随即传来刻意放轻的脚步声,窗子被小心翼翼地推开,魏漪从中小心地探出头来,看见来人后立刻面露惊喜:“云婉,本宫就知道是你!”
荀云婉点了点头,然后她就着暗卫的手臂,从窗子翻进了屋内,魏漪也伸出手扶住她。
荀云婉进屋后,魏漪让暗卫先在附近找个隐蔽的地方藏住,随后又小心翼翼地关上窗。
荀云婉吹熄了灯,待整个屋子陷入黑暗后,她从袖中取出一个手炉放在魏漪手中:“臣女来得匆忙,且要掩人耳目,便只带了一个手炉,饮梅馆有些湿冷,拿着这个要好些。”
“无事的,又不会长居于此,况且本宫进来前屋子里已经烧上了炭火,虽比不上飨宴宫,但也不会过分寒冷。”魏漪说完,语气中染上愤慨,“云婉,有人要陷害本宫和谢小五。”
“臣女知晓,臣女会想法子找出元凶,让他们付出代价。怪臣女思虑不周,才让殿下受此等委屈。”
魏漪咬牙切齿道:“待回到华安去,本宫定要禀告父皇……这些燕朝人无法无天,连本宫都敢算计,不想要脖子上的脑袋了!”
荀云婉轻轻拍着魏漪的手:“殿下息怒,一切交予臣女。臣女此次前来想问殿下,您与谢绪到达赋梅园之前发生了什么,您的斗篷是何时丢失的?”
“本宫在灯会开始后没多久遇见了纯安县主三人,闲聊几句之后便分开了,本宫和谢小五就在宫里四处游荡——这燕朝皇宫的布局如何我也不知道,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吧,我们在一处宫苑前坐着歇息了一会儿。”
魏漪又回想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当时正好有个添灯油的内侍提着油桶经过我们身边,不知道是腿脚不好使还是怎么的,脚底打了滑,灯油泼出来大半,正好泼在本宫斗篷上,谢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