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还是……后来太医院院判诊查娘娘凤体,发觉是药物所致意外滑胎,而今日娘娘只在宫苑中见过郑美人,且郑美人身上这枚香囊,里面竟有少许麝香。”
郑美人急急开口:“此香囊是云锦所制,妾身身份低微,没有云锦的例额,香囊是今晨拜见贵妃时,贵妃娘娘所赠。”
她一边说着,一边指向了荀云婉:“荀小姐可以为妾身作证,她知道香囊的来历。”
听她此言,荀云婉不禁在心里冷笑,这郑美人显然别有用心,担心自己人微言轻说服不了皇帝,于是将她卷入乱局中来。
不过在不知详细事宜的情况下,她还是顺着郑美人的话接了下去:“郑美人早先因膝上有伤到飨宴宫小坐了片刻,期间臣女见过这香囊,郑美人也说是由贵妃所赠。”
皇帝听到郑美人的膝伤,扫了一眼她的裙裾,但并未表现出关怀之情,只让内侍去传贵妃进来。
施贵妃进了内殿,先是向皇帝见礼,然后视线转到贤妃身上,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只能轻声道:“贤妃切莫忧虑过度,小产后虚弱,别不留神又伤了自己的身子,你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这些事朕会安排,贵妃,你先看看那个香囊,可眼熟?”
施贵妃看见郑美人手里的的云锦香囊,目光有些微讶然:“这云锦倒像是臣妾宫中所有,只是这香囊……臣妾并不曾着人用云锦缝制过香囊。”
郑美人惊叫一声,一双瞪圆的眼睛里满是凄然:“娘娘!这香囊是您赠予妾身的啊,您怎能如此说?”
施贵妃已然察觉到不对,轻蹙秀眉:“你且说说,好端端的,我为何要送你香囊。”
“因为今晨请安时贤妃……贤妃因言语不当,冲撞了娘娘,是妾身出言解围,娘娘遂赠予云锦香囊。”
“郑美人,诽谤高位嫔妃乃是大罪,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话。”施贵妃打断她,郑美人被喝得一瑟缩,立刻战战兢兢地连连磕头,直言“不敢”。
“贵妃莫急,先让郑美人说说,这香囊是她经由贵妃之手所得,还是经由他人之手所得。”
一道沉稳的、苍老的声音打破了凝滞的气氛,太后迈着略显拖沓的步子走了近来,温和的、慈祥的目光落到郑美人身上,似鼓励似诱哄:“郑美人,这香囊可是施贵妃亲手交予你的吗?”
“不,是妾身请安后预备离开信阳宫时,一位宫女拦下了妾身,给了这个香囊,说是贵妃娘娘的赠礼与谢礼。”
太后接着问:“你可记得那宫女的模样,或者,你可知晓那宫女的名字?”
“妾身不知……只记得那宫女嘴角有两颗淡粉的圆痣,双眼的间距有些宽。”
施贵妃仔细回忆了信阳宫中一众宫女的面容,犹豫了片刻说出了一个名字:“允绣?她倒是符合郑美人描述的那样,只是允绣并非我的贴身宫女,断不可能得了我的意旨给郑美人送东西。”
“但这云锦,的确不是区区美人能得的,况且贵妃方才亲口所说,这云锦正是你宫里的样式,若不是信阳宫所予,难不成还是哀家与贤妃所赠?”
这时,一直没有作声的温贤妃突然身子一颤,她就着皇帝的手臂费力地直起上身,嘶哑着嗓子恨声道:“将那贱婢捉来,我要砍了她的手,为我的皇儿报仇!”
“贤妃,如今证据尚不足,你先冷静下来,养好身子,贵妃会找出元凶,还你公道。”
贤妃咬着牙别开脸:“那贱婢是贵妃宫里的,我不信任她。”
“既然贤妃心有顾虑,那么此事便交由哀家处理吧。皇帝,你意下如何?”
皇帝握着温贤妃的手,沉默着不知在思虑什么,他的眉间也隐隐显露些许疲色,良久之后,终于开口:“那么,便劳烦太后了,此事,贵妃也无需插手了。”
随后他疲惫地挥了挥手:“都各自回去吧,朕陪陪凌儿。”
众人依言退下,荀云婉觉察到有人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但她并没有去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