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表示我们的诚心。”
“你们要本宫替你们做什么?”
“哪里的话,既然要表达诚意,我们不会向娘娘索要任何东西。”荀云婉笑意盈盈,仿佛真的只是个心性纯良的少女,“只是一件事,我们心有忧虑。单看今日飨宴宫遭窃,便能看出皇宫里对我们雍朝人心有成见者不在少数,如此下去,既令公主不快,也影响两国关系。”
施贵妃点了点头:“此事是本宫疏忽,本宫定会严惩那些恶奴。”
然而荀云婉却露出了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素闻贵妃娘娘贤名,贼人所为同娘娘并无干系。只怕是宫中有人心怀不轨,暗中使手段想要离间两国,如果被皇帝得知,那贵妃娘娘便第一个落得个管教不严的名头。”
“此事并不是第一回了,一月前的筵席上,关于退婚一事由谁当众挑起,贵妃娘娘应当心中有数。”
施贵妃闻言一惊,她微微倾身,细细打量荀云婉,想要看穿她的眼中是否有任何算计的意味:“荀小姐,你是想挑拨本宫同太后的关系吗?”
“娘娘心中有数,臣女不会多言。臣女只知道,这掌宫之人乃是贵妃娘娘,怎能被旁人夺了权力。”
话说到这里,荀云婉自觉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有时话说得多了,倒不如留一半儿供人遐想。她起身告辞,待衣角彻底消失在宫门后,施贵妃才靠在椅背上,慢慢塌下肩膀。
乔颂替她轻轻揉着后颈,回想起方才荀云婉的一番话,她问道:“娘娘,那荀小姐看着颇有城府,不是个简单人物。奴婢起初还疑惑,为何雍朝的使团中混入了一介闺阁女儿。”
“荀氏乃是雍朝的顶尖世家,荀家子女出生便是为维系家族势力与荣华。这样的门第所出的人,岂是可以小觑的?”
乔颂点头称是,随即说道:“可奴婢觉得,她所说的太后与咱们之间……倒也不无道理。”
“太后一向敌视照儿,也由此敌视施家,本宫自知她在前朝及掌宫之时给我们母子使绊子。”施贵妃沉吟片刻,秀丽的面颊上却生出些许疑虑,“但本宫不明白,倘若本宫与太后对峙,对于她——或者说对于他们雍朝而言会有什么好处?”
殿内静默了许久,直到角落里熏炉内的香药都燃尽之后,施贵妃转向乔颂:“照儿与那四公主的婚事便就此作罢吧,我明日便禀明陛下,为着这桩事,没得耽误了两个孩子。”
“这样岂不是遂了太后的愿,陛下真的会答应吗?”
施贵妃屈起手指,敲了敲案桌:“太后一直想让大皇子同刘家结亲,不过本宫听闻,近日先皇后的母家有意让本家女儿做大皇子妃,你遣人出宫到施府,将此事告知本宫的兄长,他会知道该如何做的。毕竟,替大皇子择妃可要比照儿的婚事重要多了。”
“另外——”施贵妃顿了片刻,似乎犹豫了一瞬,“另外,让承光不要同那些雍朝人有过多接触,尤其是那位荀氏女。这孩子是个实心眼儿的,我忧心他不知何时会被人利用。”
“是,奴婢省得。”
*
施承光在乾阳殿中听了皇帝半个时辰的训,不过看在施贵妃的面子上,他没有受到过分的责难,没一会儿皇帝便挥挥手让他离去了。
等出了殿门,施承光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眼看时辰尚早,他便晃晃悠悠地在宫内四处游荡。
“明义!”听到有人唤他,施承光回过头,见三皇子徐照正在他身后,他身旁还跟着一位身着蓝色祥云滚边长袍的公子,正朝着施承光挥手。
“蒋——翊——训!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施承光几步上前,咬牙切齿瞪着蓝衣公子。
施承光过来之前,蒋协便退到徐照身后拉开了距离:“明义啊,这一个月的禁足,似乎还没把你的脾气磨平啊。”
“如今在宫中,我暂且不打你,你摸摸看自己的良心,你在这挤兑我,自己不心虚吗?”
蒋协摊了摊手,一脸的无辜与不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