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费青妹坐车子经过莫干路的时候,前方的车流速度骤然放缓了。司机也不知什么原因,口中道:“难道前面堵车了?”萧荣荣和费青妹也有些焦躁起来:“照这个速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到安县啊!”司机道:“过了这段路应该就能好一点。” 车子继续往前爬了一段,就看到路边有公安模样的人,正在临检。司机道:“可能出了点事情。警察在检查。我们没有关系,等他们检查好了,直接可以走。”知道了原因,萧荣荣和费青妹倒是也不着急了,临检就这么一段,前面也就二三十辆车,应该也快的。 然而,让萧荣荣和费青妹没想到的是,轮到他们的时候,公安询问了司机、萧荣荣和费青妹的姓名,并要求查看身份证,然后就说:“你们跟我们来。”司机一急:“有什么事吗?我是奉领导的命令,将这两位送回安县的,大家都是体制内,核实一下吧。我保证这两位不会有事。”公安模样的人,倒也和颜悦色:“我们没有说有事。只是请你们喝个茶。”司机还是着急,从公安口里说出的“喝茶”,就跟犯事一样。公安看出来了,忙道:“放心,真的只是喝茶,不是审讯,就在前面的院子里。” 司机问道:“等会,我能打个电话给我领导吗?”公安模样的人说:“毫无问题,你随便打,等会我来解释就行。”司机这才放心了一点,他问身后的萧荣荣:“萧先生,您看可以吗?”萧荣荣道:“人家是公干,我能说不可以吗?”公安模样的人道:“那就太谢谢了!” 南山路的东侧,肖家大院门口,自动栅门缓缓朝两边打开,一辆白底黑字牌照的车子,迅速驶入了肖家,然后停在了大屋之前。警卫立刻帮助打开了车门,肖兴世从车里*来,神色凝重,嘴唇抿得紧紧。 下车之后,他立刻迈开大步子,穿过大屋,进入里面,顺着回廊,来到了母亲叶传英的起居室。这时候,叶传英正站在书桌前,一边听着梵音,一边安静地练字。小裘报告道:“叶老太太,肖首长回来了!”叶传英道:“我知道了。”她没有停下动作,而是将纸上尚未写完的“家”字,凝神写完整。 肖兴世纵然心里火急火燎,但是在母亲练字的时候,他还是不敢打扰。其他人家的母亲,或许喜欢的是缝衣纳鞋,或者做做馒头包子打发时间,可叶传英是听琴声、练字。事实上,叶传英的练字,已经达到了书法家的境界,有一般人所没有的风骨,有业界的书法家说,叶传英的字可以卖到上万一幅,估计都有人要抢。可叶传英不缺钱,因此市面上也看不到她的书法作品。 等叶传英在“家”字的最后一“捺”上提笔之后,才道:“小裘,将音响关了吧。” 小裘点头道:“是。”然后,关了音响,又给叶传英和肖兴世都端上了盖碗茶来,自己倒退着关上门,出去了。 叶传英在明代古董实木椅上坐下,对肖兴世道:“兴世,你也坐。”肖兴世这才坐下,端起盖碗想要喝,但是感觉到茶汤的热气,就知道温度太高,只好放下了。 叶传英朝肖兴世看看,道:“兴世啊,今天你走进来的时候,脚步声就很急;现在,又想喝烫茶!遇上什么事了,让你这么浮躁?”人出身的时候,都是一样的,所谓“呱呱坠地”,可长大成人之后,非但外界的身份将你分成三六九等,就是内在的性格和习性.事实上也已经将人分出了高下。 越是到上层的、越是能力水平高的人,越是沉得住气,喜怒不行于色。或许有人说,这是老奸巨猾,可从另外一面来说,也是比常人更能沉得住气。叶传英的这“浮躁”两个字,在儿子肖兴世听来,无异于是在批评他了。 肖兴世马上辩解道:“妈,不是我‘浮躁’,而是静宇这个孩子太不懂事、太不守规矩、太不为家族考虑了!”肖兴世连用三个“太不”,来充分表达自己对女儿肖静宇的强烈不满。 然而,老太太端起了盖碗,轻轻地吹了吹上面的叶片,才啜饮了一小口,放下,道:“兴世,静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