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墙壁上 成堆的文件、报纸、地图遮挡的照射的投映让图像模糊不清,锡德迈步走去,扫开上面的遮盖物,将变声器卡在投映器的下方 墙壁上的图案终于变的清晰,白与红的双色旗帜,张开双翼站立的白鹰 华沙联邦自由阵线的标志,锡德却面不改色,视线转向墙壁上象征接通的绿色长条,眨眼将来电接通 诺依马克的华绍联邦自由阵线驻地,成员们齐聚一堂围坐在通讯室内和阵线成员“黑鹰”连线开每周例会 投映从闪烁的省略号变为象征接通的直线,为首的人止住其他成员的兴奋,率先开口询问通话那边的人:“…黑鹰,你那边情况如何?” 没有回应,打火机按动的声音先于说话出现,吸气,吐气,但在此之前并没有抽出什么东西的声音 片刻后,轻佻语气的言语解答了疑惑:“好得很,恐怕只有群岛的象龟比我更安全了” 椅子嘎吱作响,阵线成员们则都松了口气 出于现实因素,阵线采用一种相当有趣的方式进行内部通讯,无恙时制造一阵表明安全的声响,被抓捕或局势不妙时则直接说话 手枪被拆卸的声响传来,通讯器那边的“黑鹰”叹了口气,将话继续说下去 “你们这个周好像不太顺利啊——以及,诺夫哥罗德往诺依马克派了更多部队,据说臭名昭著的喀山师也来了 这次最好去上西里西亚,我会把具体位置发给你们,记得多多注意那些“抛锚”的废旧金属运输卡车” 作为阵线成员的“黑鹰”重要是因为那些来路不明的各类装备总能救起濒临绝境的阵线 不过,阵线全员并不知道“黑鹰”为何要如此慷慨大方的资助阵线,白令东疆和桃花石都顾不上注意这里,私人资助也没办法给出军械,这就像是个迷…… 又或者不是 投映上的白鹰随着挂断消失不见,室内灯光再次亮起,锡德再次用桌上遍布的文件遮盖住投映通讯器 拆卸掉上面安装的变声器安回原位,从兜里拿出一张家庭合影低头盯着人像 泥巴抹花脸的十岁孩子咧嘴而笑,站在身穿军装的父母中间,手里还拿着充当枪的长木棍,手捏照片的锡德也笑了,苦笑 时过境迁,照片上的俩人早埋骨在了亚马逊,自己也因为这档事走上了另一条道路 若如此也就算了,但双亲的死因并非英勇的为国捐躯,而是在报效祖国之中被自己人的背叛害死的 而在柯尼斯堡耗费三年之后,真相才为自己所知,偏偏是诺夫哥罗德,用双亲的死践踏了三年中付出的牺牲和血汗 他锡德能看着加里宁格勒化成一块烈火燃烧的废土,却绝不能容忍许下的誓言变成内耗中谋害性命之举上生长的东西,背叛因此而生,复仇之愿由此燃烧 可杀人何其简单,一人一枪,用生命作为燃料推动复仇,但杀死诺夫哥罗德……红鲁塞尼亚乃一方边陲,对莫斯卡奥毫无影响,只得用出更直白的方式 也因此,阵线能得到从不中断的援助,既在诺夫哥罗德眼中,红鲁塞尼亚就是阻断阵线的防波堤,那自己就反其道而行之,将得来的军械送给阵线 千里之外,莫斯卡奥的人看不到武器在谁手中,纵使“原因”离奇,也只认为阵线愈强,给红鲁塞尼亚的援助也愈多 ……但这还不够 锡德似乎被这得出的结论吓到了,从沉思中清醒过来,援助阵线或许会被当做某种必然情况的结果,但背叛则不然,后者会导致直接开战 想到这儿,他晃晃头把这想法从脑子里暂时驱逐,提笔给红鲁塞尼亚军事装备损耗统计的条目新增加一行——两千把步枪,因民兵训练而损耗 心烦意乱仍旧继续,他起身走出办公室,如数年前一般从楼梯奔走而上前去顶楼,一架旋翼直升机停在机坪上,驾驶员正坐在一旁小板凳上歇息 他打个响指示意驾驶员回到岗位开始驾驶,兀自打开舱门迈步坐进去 两侧旋翼扭转,从朝向前方变为朝向上方,引擎轰鸣旋翼转动,带动机身抬升高度,向南方的乌日霍罗德喀尔巴仟山地猎兵训练基地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