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让年轻一代无所依仗,逐渐堕落,眼下看来是行不通了。”闻南曜看到了杨臻眼角那点抖动,知道他极其不愿意听这样的话,换了个说法道:“从前抚江侯府大盛之时,朝廷干预江湖之事也算是名正言顺,可萧岩流做得太过被江湖反噬,如今再有行动也只能悄悄地办。有句话我可以跟你透个底,朝廷永远不会任由江湖膨胀,他们躲不掉的。” 杨臻连连点头,心中却觉得滑稽,真是这样的话,黄金时代又从何而来?恃强凌弱易,以弱胜强难,哪怕是那些万人之上的人逃不掉如此。 “盟主的事我所知不多,之前世子也是突然之间就停了所有的动作,我探不出实情,或许是他明白了江湖规则也未可知。不过既然能和平处置也好,你若不肯回来只从旁看着就好,朝廷不可能允许再出现一个萧岩流,无非是选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若这个傀儡能听从安排,在中间好好调和,对双方都是一个不错的结果。”闻南曜与他慢条斯理细致入微地分析道。 “如果需要的话,”杨臻一副言听计从还要跟他好好合计地样子,“我得帮着盟主听话一点,不然难免朝廷会把他变成第二个萧岩流对不对?” 闻南曜有些难堪:“不必把话说得这般难听,他们受了皇恩就得遵从皇命,否则挨点惩治也在法理之中。” 杨臻还是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闻南曜仔细端详着他的神情说:“你不是在敷衍我吧?” 杨臻抬了抬眉头:“你说的就是很对啊。” 他越是这副样子闻南曜就越不放心,又问:“你是不是对世子选中的人有意见?” “之前确实有,”杨臻坦诚得很,“不过调查过后发现可能是我误会他了。” 闻南曜疑信参半:“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想法,我可以代你去与世子说一说。” 杨臻稳笑道:“是有一点,钱津达其人心思大,我瞧着他未必会把扈坚良放在眼里,若是给了他太多面子怕是会让他得意忘形。既然不希望有第二个萧岩流,那就得早做打算了。” 闻南曜仔细听罢,点头道:“好,届时我会提醒世子的,你只作壁上观就是,不要再去掺和了。” 杨臻挠了挠耳朵根,满口答应道:“嗯。” 闻南曜静静地看了他许久,似是在判断他的诚恳分量,最后默默调头起身往书斋深处去窸窸窣窣地忙了片刻,抱着一摞书回到杨臻跟前把书往他面前一堆:“抄吧。” “呵……”杨臻把书脊看过后笑出了声,“你就听见那句抄通鉴了是吧?”闻南曜搬来的只是通鉴前八卷,方才舌头溜得快怎么就说要抄通鉴了呢?四书或者五经岂不省事许多吗?三百余卷书,抄到天荒地老算了。 闻南曜伸了伸下巴颏,拍着一摞书说:“抄。” 抄就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