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右耳?” 嵬名岘纳闷为什么突然提这么一茬,脑子里把当时打斗的情况飞快地过了一遍说:“右耳。” “怎么了?”宿离作为当事人之一心里也抓挠得很。 杨臻悠悠地说:“钱津达的右耳朵后面有一道剑痕。” 宿离果不然直接霍然起身要追出去。他是当事人,也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能有命活到今日全是因为当时有杨臻和嵬名岘在场。他自问与钱津达其人无冤无仇,当然想问问事发为何。 杨臻一抡腿踩住了他的衣摆说:“你现在追过去能干什么呢?” 宿离的冲动意气尚在,不过有杨臻这一下阻拦,他却老实了下来。 “一道剑痕而已,让我再确定一下。”杨臻说,“当时他被逆元的游经走穴之法伤了经脉,不知道恢复得怎么样了。” 嵬名岘默默听了一番后说:“要想法子让他病倒吗?” 杨臻直道还不至于,搭个脉而已,想找机会并不难,只是嵬名岘突然的机灵让他有些讶异:这家伙学坏了呀,竟然有坏心眼儿了。 “都听你的。”宿离重新坐了下来。 “自然得听我的,你虽然眼下气不过,可你认真想想,你真的想知道是谁要杀你吗?”杨臻的话再直接不过。 宿离噤了声,他确实不太愿意知道,或者他心里早已有数,可就是不希望有定音。他从未把权位看得多重,自然也想不明白别人会为权位做到什么程度。 “得了,让你们的人陆续过来吧,起码不能比大小姐来得晚。”杨臻说。 宿离点头,扬声唤来肖代篆过来交代任务,他们过话之时,杨臻就拉着嵬名岘离开了。如今钱津达已经见过他,在待人接客之上就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把肖代篆派出去之后,宿离难免有些失落。他也想不明白从前的自己到底去哪里了,或许是一步错步步错,自己杀死了自己的底气,以至于如今说什么做什么都显得底气不足。 薛执戟端了杯茶出来,“江先生。”宿离如今在神女峰上无任无职,更少有人能见到他,旁人说起来只能称呼一声“江先生”,毕竟神女峰上没几个人知道他还有“宿离”这个名字。“钱津达早到中都这么久,会不会暗中做过别的事?” “他意在盟主,自然得有纵横捭阖的作为。”宿离心不在焉。 薛执戟看了他片刻说:“您是对杨臻的话深信不疑吧?”他不是杨臻有意见,真不是了。 宿离抬了抬眼问:“你有疑惑之处?” 薛执戟摇头:“杨臻的做法绝对无可指摘,只是哪怕是要利用钱津达,我也……” “心存芥蒂?” “是。” 宿离呼气:“有芥蒂也好,有芥蒂就会有防备,若佟想必也是如此的。” 薛执戟有道绕不过的坎,他好歹也算个刚直不阿的人,这种分明不悦之事还要捏着鼻子干下去,他觉得实在有些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