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个,”梁源把两个荷包举到杨臻面前说,“这是林医仙给的,说是让咱们带上防身。” 说走就走,一帮人一起到了那家酒坊之后才知道酒坊后面还有一座畜圈,一眼看过去那里面密密麻麻的,似乎是什么牲口的头。 “杨大哥……”梁源眯着小眼使劲想看清楚里面的东西,“那里面是……是人吗?” 又近了几步,这里已经是他们这些外人能到的最近的地方了。杨臻也看清那里面的情况,确实是人。 鸿踏雪自在无拘,像个鸟雀一样藏在树上看得更了然一些。圈栏里真的是人,个挨个地或趴或跪着,每个人脖子上都拴着一条二指粗的铁链子,目无聚视神情呆滞,一眼看上去就像是犬市待宰的狗一样。他见太多识甚广,对万毒宴有些耳闻,但亲眼见证却是头一回。他看得害怕,不禁抱紧了树杈。 隗冶站在圈栏外人群的中间指挥人牵出来一个人掰着他的嘴喂了什么东西。 “他们在干嘛?”梁源的恐惧来得稀里糊涂。 “试毒。”乌显炀面无表情地看着戏。这种事他小的时候肯定没少经历过。 梁源觉得不可思议又莫名其妙,看向杨臻之时发现他正紧紧地皱着眉看着被塞了药的人。 那个人看上去就是个平头百姓,怕是再倒霉不过地被掳来当预备死的鬼了。大约是五六个呼吸之后,那个可怜人由跪到躺地蜷在地上呕吐抽搐,鼻孔出血,肤色紫红,呕出来的秽物里也夹着红丝,看这个出血状况并不是吐血而是牙床漏血之类的症状。 杨臻看出了那是什么毒,想上前去却被乌显炀拽住。 “你想干嘛?”乌显炀问他。 “当然是救人。”杨臻答。 乌显炀皱眉:“这不是我们来此的目的。” 杨臻甩开他说:“不是你的目的。” “凝血散,效用明显,中毒之人的血液会在短时间内凝结阻滞,一炷香之内必死无疑。”隗冶举着一枚小药瓶说。 “隗少主!”周围的人已经开始跃跃欲试,“这药多少银两可出?” “一瓶二十两银子。”隗冶身边的喽啰说。 二十两的价格也只够人群迟疑片刻而已,两句议论之后就有不少人掏腰包拥了上来。 人群热闹之中,杨臻扒拉着挤到了那个可怜兄旁边,掐了掐他的脉条后拆了林半夏给的荷包从中拣出了赤芍、地龙两味药捏成一团塞进可怜兄的嘴里提着他的下巴颏在他的脖子上一捋迫着他把药吞了下去。 “这不是秦大夫么?”隗冶低头看着与蜂拥热闹的人群格格不入的杨臻说。 杨臻没理他,比了剑指抵在可怜兄的桡脉上递送冲经,林半夏的荷包究竟只为防身,要真正解毒还缺了几味药,所以需要杨臻用冲经补缺。 随着可怜兄的不适之状渐趋平缓,人群也渐渐冷静了下来——刚刚还被隗冶说的何其厉害的毒药看起来转眼间就被破解了,这么一来还能剩几人有买药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