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利索,掐着把竹编笊篱把锅里漂着翻个的饺子捞出来盛盘端上来说:“你们趁热吃。” 嵬名岘道了声谢,又听牧云决开心地费劲道:“今日为师,高兴,咱们喝,喝一壶如何?” 要喝酒嵬名岘肯定不会拒绝。 “正好,我囤了不少呢,这就去给你们拿。”梁源说着跑出了屋。他不是个会喝酒的人,有酒纯粹是因为伺候着杨臻什么时候来好拿出来招待。 不消片刻,梁源便搬进屋了两坛酒。 这个时节喝酒得温,不然穿肠断魂可不是人能受得了的。 三个人围着一张小桌子吃饭,饭易饱酒难足。 “你那个,杨什么的小孩儿,准备何,何时解决?”牧云决饮尽一杯。 嵬名岘紧接着又给他续上,眼力见十足十,全都是在杨臻身边练出来的。“最近大概不行,杨臻他还有事。”嵬名岘说,“不过早晚会解决。” “你信,信得过他便好。”牧云决似乎是有了些醉意,端杯放杯的动作都有点晃悠。 “是。”嵬名岘给他续杯道。 “想当年我,你大师伯学成出山就是在钧枢城遇,上的秋清明和凤中天他们那会儿都那么年轻多好。”牧云决醉了舌头反倒是利索了许多,只不过句读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生意人家的大少爷想纵横江湖也是缘分看他一路走过,来不容易啊不容易。” 头一回赶上老人忆往昔,嵬名岘和梁源都只有老实听着的份。 “你也是像你,大师伯还好当初换了,”牧云决莫名其妙地捶桌道,“幸好当初和云轻那厮,换了孩子咱爷俩也是有缘,有缘!” 嵬名岘听大了眼:“师父您说什么?” “我当初在滋阳山里捡了个丫头还没出山就,碰上了手里拎着你的云轻非要跟我换我倒是,无所谓,无所谓,个头大点也好,小子总比丫头好养活,还是我赚了,幸亏换了哈哈哈……” 且不说嵬名岘从未见过这般癫态的师父,和他所说的话一比,他的行为完全只是个陪衬。 梁源要听明白牧云决的话或许还要花时间想象一下,但嵬名岘就不必了,他听得很懂,不过再懂都觉得是造化弄人。牧云决捡到的是鸿踏雪,云轻捡到的才是他,俩人纵性一换才得出了如今的剑魁和盗灵。 真是令人无言以对的造化啊…… 嵬名岘心中咋舌,手上继续给牧云决斟酒。 牧云决又是一杯酒下肚,扭动着脖颈子打量着还在给他满酒的嵬名岘,困惑满满地问:“你怎么不醉啊?” 嵬名岘不知该如何作答,他们师徒二人从未对饮过,他不知道牧云决的酒量有多差,牧云决亦不知嵬名岘的酒量有多好。 牧云决仰脖一灌,把酒杯拍在桌上时已然无暇发觉自己未能将酒饮尽。 “你!”牧云决一指嵬名岘,食指换拇指,“见长!”把话迸完,他直接一脑额硌到了桌沿边上。 屋中一阵无言,炭火霹雳间,梁源小声问:“剑圣前辈这是醉了?” 嵬名岘没说话。没等他练到把杨臻喝倒,竟然先把自己的老师父喝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