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我知道的多。”杨臻看着不愿闲着的苏策又扶着木轮椅站了起来。 “你知道的无非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到对簿公堂的时候都不能作为证据,只有这个梁源才能摆在台面上与人对峙,所以即便他知道的不多,也比你有用。”苏策笨拙地来回挪腾着两条硬腿说。 嵬名岘听得不踏实,扭头看向杨臻,却见后者干干脆脆地点头道:“确实如此。” 杨臻也很明白,他费那些工夫找到梁源将其藏起来也是为此。在崆峒峨眉之事上,他就是个尴尬又多事的外人,秋清明嘱咐他要给施行远一个交代,那他也只能是帮梁源替梁奉一昭雪平反罢了,此事解决后,一发牵身之下,连带着峨眉的事也就可以有个清楚的模样了。 “不容易啊,”苏策挪到门口之后又调头回来,“千万得护好他。” 杨臻点头:“您放心,与其藏到汉中崇安京城这些老巢给尊长们添麻烦,倒不如把他放到夜灯之下。” “添麻烦?”苏策品着在意之处,“若是有明目张胆的麻烦,反倒是给你送来线索了吧?” “我并不希望出现这种有风险的线索。”杨臻说。 苏策反复地慢慢点头道:“你有成算便好。” 杨臻一笑而过:“找到梁源基本确定了我之前的猜测,许重昌的嫌疑已经确定,单以谋多半与他有勾结,这其中还有五毒宗的影子,不过要想把这些事串成串儿——我总想不出个缘由指向。” “崆峒,峨眉,还有丐帮,都是奔着当家人去的,”苏策站到杨臻面前掐腰捶背,“你有没有听说过南边的事?” “什么?”杨臻茫然。 “荆州,聚剑山庄要搞武林推首大会。”苏策说。 杨臻皱眉:“推什么首?” “说来也可笑,似乎是要推举武林盟主呢。”苏策谈了口老气。他一生阅经读史,这些事他都看得清楚十分,散兵的领袖可不好做,甚至是说没法做,没必要做。自古江湖不是没出现过盟主,可哪个有过实际作用?要么惹起众怒遗臭万年,要么一事无成受尽冷嘲,可怜那些本有机会旷古烁今的人物,最后却败在了这个晦气的名头之下。 杨臻半边的眉毛微动,经苏为筹这么一说,他便有些明白这位睿智的老爷子想表达什么了。“这个大会何时召开?”他问。 “目前还在筹备阶段,真要办的话怎么也得明年。”苏策说。 杨臻低念:“那倒是还来得及……” “等等,”苏策顿时严肃,“我只是在和你讨论,不是让你去荆州掺和,你也不能去荆州蹚这池子浑水。” “那您还不如直接不提这茬儿呢。”杨臻笑道。 “你倒是赖上我了?”苏策也笑他,“若是没有徐枢这档子事儿倒也无所谓,如今你又摊上温家的麻烦,就更不能往鱼龙混杂里钻了。” “我若不去,如何落实您的猜想?”杨臻问。 “你这小子……”苏策真是被他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