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臻的后背,边给杨臻渡气边轻声安抚道:“好了没事了,十三睡一觉就没事了。”他说是这么说,可杨臻痛苦成这样哪里能睡的着?百里启也不忍看他难受,于是便腾出一只手点了他的睡穴,杨臻这才渐渐安静了下去。 一直在旁边扶着杨臻的嵬名岘眼见他要向前倾去,便赶紧伸手揽住了他。 百里启再次腾涌逆元气道:“扶好他。” 其实百里启确实不通医术,给杨臻搭的那下脉是他唯一所能。不只是他,其余的师兄们也都会这么一招。这是秋清明和林年爱要求他们师兄弟几人必须学会的本事,就连方才他给张阁序的那个锦囊都是林年爱多年前便早早准备好的,同样也是师兄弟们人手一个。因为他们都知道十三师弟天生奇经,身怀三种真气,他们这招本事都是为了以防万一的。 他在渡气之隙,分了些目光看了看由季风轻扶着站在一旁的顾慕之说:“慕之你辛苦了,关于若佟的情况,我希望你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杨臻刚才那种状态,只要懂医术的、会调息的一上手就能觉察出他体内不止有一种真气。 顾慕之只言不语,但却笃定地点了点头。 “风轻你送他去休息吧,我与逆元多谢你们了。”百里启说。 季风轻点了点头,架着顾慕之出了屋。 杨臻有知觉之后的第一份感受便是生不如死的痛苦。 他一动,把伏在床边的周从燕给惊醒了。周从燕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捧着他的脸欣喜道:“你醒啦?” 杨臻微睁着眼认清眼前人后,反应了良久才想起自己身在济南。 “你怎么回来了?” 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让周从燕听了心纠痛无比,大串的泪珠子又开始哗啦啦往下掉。 杨臻皱眉,从被子底下费劲地抽出了好似灌了铁的胳膊,抬手给她抹泪道:“别哭呀,我没事了。” 这么一说,周从燕哭得更凶了,趴在他身上抱着他放声大哭起来。 嵬名岘从屋外冲了进来,可看到屋中的情形后反倒是松了一口气——他一直守在门外,方才听到周从燕的哭声,还以为是杨臻咽气了…… 杨臻动了动眼睛看了嵬名岘一眼,而后无力地拍着周从燕的背说:“大小姐,你要压死我了。” 周从燕赶紧起了身,抽抽搭搭地看着他,满脸都是委屈。 “我是真的没事了,你就别给我哭丧了。”杨臻笑得乏力。 周从燕的下颌还是在抖,不过她也竭力收住了泪,转脸对嵬名岘说:“去拿药。” 嵬名岘再习惯不过地点头走了。 “我昨天刚赶回来。”周从燕给杨臻擦了擦她抹上去的泪说。 杨臻呼了口气问:“我睡了多久?” “将近三天。”周从燕说。 杨臻突然紧着五官笑了笑说:“你要是晚回来两天,我就不会让你瞧见这副样子了。” 周从燕又想哭了,她还想抡拳打他,可看他的可怜样子又怎么也下不去手,最后只是鼓着嘴说:“你再胡说八道我可揍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