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和几个丫鬟一齐把二人扯开。他们簇在一起搀着八姨太,杨臻则和黄檗一起把孙祖恩给摆平整。按照杨臻的指示,黄檗给孙祖恩正颈顺气,杨臻则坐到床沿上从袖兜中抽出一小包针卷平摊在床边,黄檗眼力十足,十分配合的给他端来烛台点上火。 杨臻单手切脉,另一只手从抽出了两枚银针悬在火芯之上。“屋中起过燥尘?”杨臻环视四下。 床柱边上站着的一个小厮连忙跪倒伏地道:“小的也不清楚……好像是房梁上的瓦片松动,落……落土了……” 孙守禄和黄檗等人纷纷抬头看向了屋顶。 风平浪静的,哪里有什么动摇迹象。 杨臻扒开孙祖恩的衫襟,分手持针弹了半指冲经刺入了孙祖恩的天突、神藏二穴,他又从针卷中抽出两枚针悬于火上,抽空斜眉瞟了房梁一眼问:“有人上过房顶?”这不是间老旧房屋,不遇地动怎么平白落尘?只能是梁上有活物动作了。 这话一经问出,孙守禄便上火了,急言训道:“到底是谁?秦大夫不是交代过不能见尘土吗?哪个没轻重的在胡乱折腾?” 屋中但凡闲着的丫鬟小厮都齐齐跪伏下连声道不知。 杨臻直接把孙祖恩的衣襟咧到小腹,将手中的两根针插在孙祖恩的膻中和鸠尾之上。他双指搭在膻中穴的银针之上,递渡过去一丝冲经之后,孙祖恩的呼吸也就渐渐平稳了下来。 眼看杨臻收了手,孙守禄和八姨太连忙询问情况。杨臻脱下自己浮绣红梅的外穿轻衫解下给孙祖恩轻轻盖到上半身后,安抚他们二人道:“两位放心,小公子哮疾初显,并不严重,好生将养照顾便无碍了。” 八姨太随孙守禄连声谢过后便又要扑到孙祖恩跟前,杨臻出言相阻道:“小公子此刻忌风忌尘,也忌寒忌噪,还是留公子好生将息吧。” 八姨太杵在床边眼睁睁地尽是不愿。孙守禄将八姨太拉到一边宽慰:“秦大夫既然这么说了,你就暂且歇歇吧。”他这边安慰好妻房,又与杨臻商量道:“既然这间房有尘土掉落,那便换间房吧!” 杨臻正要开口,黄檗却紧跟道:“孙少爷眼下这副模样,怕是经不住挪动吧?” 孙守禄稍怔,又看向了杨臻。 杨臻点头:“确实如此。” “那……”孙守禄一番盘算,厉声对屋中的一众仆从发令道:“你们好好看着少爷,万不可有一点差池,听见了没有?” 丫鬟小厮们纷纷俯首。 杨臻起身说:“在下去看着人给小公子煎药,此处就先交与孙大人了。” “那这些针……”孙守禄看着还在孙祖恩上半身的那件白褂衫。 “稍后在下自会来取下,夜来风凉,孙大人也要当心别让小公子受寒了。”杨臻说。 孙守禄连连答应,不停道谢。孙祖恩上身插了四根银针,虽说怕凉,但直接覆上被盖的话会压到银针,所以杨臻才将自己的衣衫脱下来给孙祖恩盖上了。 这些举动,屋中之人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