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刀连忙问:“那里以前有个闵家的祠堂吗?后来那祠堂怎么样了,现在没瞧见啊!” 耙子笑了笑:“以前那一片不算中心,连明王府都绕开走。传说那一片地是闵家一族的,闵家是这片地方的老人,在那里修了个祠堂。周围的人自然管那片叫闵家祠了。后来,张献忠来了,到处烧杀。不光他杀,南明的人也杀,凡是顺从张献忠的百姓官员,南明的游击将军也杀,不光杀,还连抢带烧。所以说张献忠灭尽蜀人的说法是不完全准确的。他是杀了不少,可南明的人也杀,豪格带来的清军更杀。总之,江都府被杀成了空城。那时候,闵家早把祠堂推平了,免得祖先受辱,所以后人几乎不知道那里原来有座祠堂。平了蜀乱后,清朝皇帝便从周围调民入蜀,一来是这里的土地肥沃,二来蜀地是入陕入甘的咽喉,要控制西北,就必须拿下蜀地,除了屯民,还驻军,派了八旗军入驻,就在现今的少城,修了城墙,被人称为满城,便是如今的东城根街一带。顶顶有名的大将军年羹尧就曾任川陕总督,驻江都府内。不仅有满八旗,还有汉八旗,各地的都有,有福建来的,也有宁夏来的。宁夏的盛九功带着他的队伍,就安顿在盛家口一带,因为都是宁夏人,后人便改称那一带为‘宁夏街’。” 张小刀一边听,一边点头,纳闷地问他:“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家祖辈就是蜀人”,耙子对他笑了笑,“逃过了那一劫,又因为祖上都是风水师,对江都的奇闻异志都有了解,并做了详细的记录。” “记录呢?” “那些线装书已经腐败虫蛀,早不能看了。不过我曾祖父曾经誊抄过,所以我看过一些,只是被我祖父藏在花盆里,很多也字迹不清了。” “啊!”张小刀有些失望,便问道:“那里发生过诡异的事情吗?比如地底下有什么宝贝?” 耙子歪头看着他:“地下?江都府自古富庶,宝贝肯定多了去。要知道,秦统天下后,楚国贵族大多迁到了江都府安家,在汉代江都府和扬州城是齐名最繁荣的两个城市。” “不是”,张小刀一听这些便脑瓜子疼,摆手阻止道:“停!我想知道地下有没有邪乎的东西。” 耙子深深地看了看他:“别看李冰治水,得了天府美名。其实,江都府的雨水很多,经常内涝,所以自汉到魏晋,在东南西北四方水岸埋下了石凿的两羊两犀,这才定了之后顺风顺水的格局。” “哦!难怪有北有青羊区,南有石羊场。其他呢?有没有比这更不正常的?闹鬼的?” 耙子开怀笑起来:“刀子哥,你还信这些啊?” 张小刀心虚地摸摸鼻子,瞅了瞅一边的刘阳阳,支支吾吾道:“我不是听说四大监曾经很邪门嘛?” 耙子的笑容消失了,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探究:“刀子哥,你直说吧!你究竟想问什么?” 张小刀也不再瞒着了,直接问他:“你知道那片地挖出过铁棺的事吗?那铁棺上还绑着铁锁链,据说里面还有一层石棺,中间用铁水封死。” 耙子吁了一口气,才道:“铁水浇棺说明棺里有极其凶恶的东西,也可能是患了恶疾而亡的人,总之是为了把棺材里的东西锁住。” “这你都知道?你祖辈看风水,有没有看过那片地的风水?” 耙子似乎犹豫了一下:“如果你问的四大监的选址,那是我曾祖父亲自选的。” “啊?” 张小刀和刘阳阳震惊地站了起来。 张小刀脱口问出:“怎么会选在那里呢?” 耙子便把曾经看过的有关曾祖父记录的那部分叙述了一遍。 前清的最后一年,清室已经摇摇欲坠。江都的两司为效仿张之洞在湖省修的模范监狱,便打算在江都也修座现代化监狱。 修建之前,照例找个风水师堪舆地形,便找到了当地有名的昝家人。可修在哪里呢?满城里的八旗家眷已经人满为患,连个犄角旮旯都被占满了,于是只能往城边选。 当时的昝家当家人叫昝无咎,被两司请去看地址。昝无咎装模作样地掐指算算,便定了方位,就在宁夏街。说张献忠当年剥皮斩人头,尸体就堆在那里,本就极凶,后来驻了宁夏军,就没再出过怪事。以凶镇恶,更为稳妥,况且离得近,也不怕监狱闹事,调兵来得快。 两司一听,认为很有道理,便跟着昝无咎去街上巡视了一圈。 昝无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