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公爵辞退两个女佣的缘故,府邸的活平摊到额外几个佣人身上,往常还能偷闲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这些人没有一个是不讨厌这个凭空给他们增添麻烦的黑发贱种,毕竟如果不是他不能忍受的话,那两个女佣也不会被发现,甚至因此受到责难。他们逮着空闲的时间就欺辱他,将自己手上的脏活累活全都加在郁重山一个人身上,仿佛郁重山同样也是他们的奴隶一样。 污黑的水珠淌进嘴唇,一股泔水发臭的气味瞬间蔓延至舌尖,郁重山将自己脸上的湿抹布挪开,一声不吭的没有说话。 他那双郁黑的眼珠下垂,视线很快从这团脏布转移到来人脸上,得意,讥讽,奚落。 郁重山手指发紧,沉默成了他脸上的固有表情,可 倏地来人的表情产生了变化,眼神期期艾艾欲言又止朝着另一个方向。府邸里那位执事多年的管家正站在近处,面色平常地朝这里望着,不知道看了多久。 要知道公爵府邸的规矩向来十分严谨守则,不然也不会出现因为一个奴隶而将另外两个女佣而打发掉的事实。本该得意满满的男佣瞬间脸如菜色,一副倒霉过头的丑态对着管家说: “我刚刚,只是,只是想让他帮个忙…而已——" 管家倏地从他面前擦身而过,恍若没有听见没有瞧见一般,身影拖长消匿在拐角处。 “哈——”佣人掩着唇诧然道,紧绷的脸颊肌肉微微松懈,心中庆喜对方和他一样讨厌眼前这个黑发贱种,不然怎么会默认允许地一走了之呢。 郁重山麻木着脸,看着对方趾高气扬地指使自己去做本不属于他的事情,满是郁色。 可他向来学会的便是容忍,求饶,匍匐,即便是在呼啸凌冽的寒冬,床榻被冷水泼得可以拧出水来,郁重山同样也能隐忍地将他拧干,瘦獾的躯干蜷缩在湿冷的被絮上折磨般的入睡。 "那样他都能睡着吗?" “他不会真的是怪物吧?”"要不下次还是尝试着在里面放一些有意思的小动物吧?" “他的味觉是和我们不一样吗?里面掺了细碎腥气的生鱼肉他都能吃下去,真的好恶心啊,你们快看,他牙齿咀嚼的时候,丑陋的那张脸也在晃动,牙齿缝里的血都渗了出来。呕——”在偏僻角落里偷看的佣人捂嘴扶墙躬下了腰,他胃里正使劲地痉挛,泛着细白泡沫的酸水从他的喉咙里涌了出来。 后面跟着偷窥的几个佣人皱紧眉头,其中反应更加剧烈的哇地一声将早上刚吃还未完全消化的食 物全部吐了出来,脸色青白的倒是一个比一个难看。 郁重山恍若没瞧见碗里早就略微发酸的鱼肉,用勺子粗鲁地往喉咙里扒,齿缝里溢出几缕血红,混合着白米饭一同咽入喉中,他丝毫不觉得恶心厌恶,好似碗中的东西是蠕动的蛆虫他都能吞下去。 至少在他眼里,旁人的欺辱于他而言算不上什么,这种小儿科的折磨简直就是抖小孩的玩具。你说是吧。 主人。 对于一个满心挂念着自己的奴隶,温莱是没有半点放在眼里的,甚至在他下达完命令的那一瞬后,这个 在目前没有任何价值的东西早就被他抛弃脑后。除去一些缠身的要务要处理外,温莱还要去学习公爵所理应具备的各项技能,例如击剑,国际象棋,甚至还有宫廷宴会所需要的华尔兹。 这可真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毕竟他不是原主,如果稍微不察说不定能瞬间暴露痕迹。 空旷的练习室里,温莱纸白的脸颊上微微渗出细汗,手腕发酸到银剑从手里脱掉, “铿锵”一声坠落在地面,温莱撩起湿漉漉的卷发,去盥洗室进行简单的清洗。 水流声哗哗涌出,温莱面无表情地从浴缸里踏出来,他懒散地打了一个哈欠,可能是稍微运动过后,神情带着几分困倦,眼皮半阖半睁安静地待在原处等待着佣人前来伺候。
第69章 怪物奴隶(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