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这位掌柜的想岔了,沈淮书是什么人?虽说也是小少爷出身,但是从小在边疆长大,边疆是什么地方?那是有钱都买不到东西的地方,而且沈淮书吃饭是靠上战场,所以他虽不重钱财,但也不会助长这种人的嚣张气焰。
于是林殊心底为掌柜的道了句“可惜”本不想动用这个,没想到还是用了,林殊直接拔出腰间的匕首,如同鬼魅一般绕到掌柜的身后,用匕首狠狠抵住掌柜的喉咙,刀刃紧紧贴在掌柜的皮肤上,稍有不慎就会划破。
“我只问一遍。”林殊没有再伪装声音,而是用自己本来的声线贴在掌柜的耳边说了一句,掌柜的哪里见过这种大场面,平时虽然贪点财,但是总归不会不要命,再说了这护院的请了那么多也不是吃干饭的。只是如今事出突然,就连掌柜的都没想到林殊会出手如此迅速,于是整个人楞在原地不敢动弹。
此时的永福斋大厅还没什么人,正值清晨很多房客也还没有起床,于是整个一楼也只有零零散散的人。虽然林殊动作迅猛,但是伪装技术高超,动作幅度也很小,从远处看,还以为是两个人关系好勾肩搭背。
掌柜的干笑两声,道:“好汉!不!大侠!你说你这是何必呢?”掌柜的都要在这冰天雪地里露出来两滴冷汗了,赶忙求饶道。
林殊已经失去了耐心,若是周锦惜去而复返看到自己将匕首架在掌柜的脖子上,很难不尖叫吧,想到这里林殊语气更加不耐:“搞搞清楚你在同谁说话,百事通在哪?”林殊用空闲的那只手掏出将军令给掌柜的看。
掌柜的原本还有些不忿,现如今看到了将军令,一下子被吓破了胆,若是再胆小些,尿裤子都有可能。那可是将军令,是只有将军才有的用来证明身份的东西,大平每一位将军都意味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与地位,哪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能够与之抗衡的。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饶命,饶命!百事通喜欢在闹市中扮演普通人,但是装扮与常人还略有不同,不是小的不说,实在是这位大人神出鬼没,我也是没有办法。您...您饶了我吧。”掌柜的彻底收起了别的心思,他的那点小心思和绝对地位想比,简直就是没法看。
林殊这才冷哼一声,收起匕首,道:“关好你的嘴,否则脑袋搬家。”不过是一介鼠辈,先前竟然还想空手套白狼。于是威胁一句,闪身出了客栈。
掌柜的这才松了口气,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得罪了将军的恐惧交杂在一起,让他一时间腿软瘫坐在地上,一旁的护院一开始没敢动作就是看着掌柜的性命垂危,怕自己的动作激怒那人,但是如今看着掌柜的被松开才敢上前道:“掌柜的,用不用我带人将那两个姑娘拿下!”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虽说那男子走了,和他同行的两位姑娘不是还在吗?护院的自作聪明的想。掌柜的一时间找不到发泄口,现如今看着有人送上来给自己骂,更是没有好气道:“蠢货,你知道那是什么人!不准动那两个姑娘!”
掌柜的还在无意识的后怕,被骂的护院一脸莫名其妙,明明自己挺聪明的,怎么还被骂了?挠了挠脑袋没有敢再回话。
这边林殊从客栈出来,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将军令是何等重要的东西,自己竟然如此轻易被别人看到,其实本来用自己的匕首也能解决问题,只不过要动用一点时间与武力罢了。还是...因为不想被周锦惜发现真实身份,而有些急迫了。
沈淮书走在路上,一边走一边出神,在南阳时,自己作为周锦惜唯一的童年玩伴,归来后也帮衬许多,但是周锦惜始终对自己设防,甚至最后说了那种话。可是如今林殊的这个身份,却能让周锦惜一而再再而三的卸下储君的身份,与之交流。这是不是代表着,周锦惜只是单纯讨厌自己?而只要不是自己,就能与她好好相处?思及此的沈淮书无意识的心情低落下来,但是....
就算如此,沈淮书也能明白,自己心底的声音告诉自己,哪怕是以林殊的身份,能多在周锦惜身边待一天,也是值得的。因为...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