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似乎真被吓住,口不择言道:“你别得意,等你死了,这储君之位便是我哥哥的,到时候看你和你那乡下母亲如何得意!”二公主此话,倒是彻底惹恼了周锦惜,伤她她不在乎,可若是谁想侮辱自己母亲,周锦惜绝不饶过。
周锦惜像她逼近两步,本想吓唬一下的道:“妄言当朝储君元后,按律当斩!”
“我看谁敢!”
原是周太妃,君上一行人,与沈将军在宴后游览皇宫,这声音不是周太妃又是谁。
“储君好大的官威,老身听闻前几日,储君当街将人斩于马下,怎么?今日便将手伸到自家人身上了吗?”周太妃不怒自威,摆着长辈姿态,惯会站在伦理制高点上批判人,并且这周太妃与她们一家三口有些渊源,对她和她母亲向来不喜,此时更是将周锦惜推在风口浪尖上。
“姑祖母!”二公主见来了靠山,顿时不怕了,装着受伤的样子扑在了周太妃怀里。
“太妃娘娘,二公主出言不逊,吾不过是替父亲教育妹妹。”周锦惜看着眼前一行人,自知今日怕是不能那么容易脱身,父亲怕也是不敢为她辩解半句的,心下想着对策。
“哼,教育?储君就是如此教育的?老身可是看着,若不是老身,储君的手便是要打到我们雅雅身上了。”周太妃不依不饶道。
周锦惜不知如何解释,自己本是想吓唬对方一下,而那番话若是自己转述,难免被人质疑真假,若是这丫头咬死不承认,自己身为储君却与小姑娘争论不休,明日弹劾她的折子只怕会更多。
此时一道声音响起。
“那若是二公主意图谋反呢?”
沈淮书自另一方向走出,身着一身墨色衣裳,今日宫宴,他并未佩戴铠甲。腰间玉佩悬挂,佩剑却不离手。
“阿烨?”沈夫人与沈将军认出自家儿子,这小子从进宫便没了踪影,如今突然出现倒是吓了夫妇二人一跳。
“沈家沈淮书,参见君上,太妃娘娘。”沈淮书并未理会自家父母,而是礼数周全的行了一礼,沈小郎虽长自边关,但面容俊秀,身姿挺拔,柴而不瘦,一看便是习武之人,长发束起,更添几分干练。这是十年来周锦惜第一次见沈淮书,儿时一起上山爬屋一起挨骂嬉笑的人,如今长成了翩翩少年郎,倒是把周锦惜都惊了一下。
“阿烨,你方才说谋反,是怎么回事。”沈将军看着周锦惜长大,知道她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发火,于是赶紧趁着自己儿子话头接话,拼命给自己儿子使眼色。
沈淮书哪能没看见父亲神色,但面不改色道:“君上,太妃娘娘。臣方才在花园闲逛,无意之间听到二公主说起来什么等储君殿下西去,大皇子便可取而代之,臣想若是盼着储君归西,其他人取而代之,不知这到底是孩童一时天真之语,还是早有计谋被二公主无意点破呢.....若是计谋....”
沈淮书话未说完,良婕妤上前一把将二公主拽出,狠狠打了一巴掌,事出突然,所有人愣在当地。
良婕妤将二公主按在地上,自己也跪下请罪:“妾身教女不严,让二公主犯下此等错事,今日便是储君不再追究,妾身也会好好教育小女。然,君上明鉴,妾身绝不敢妄想此等大事,大皇子不过九岁孩童,不敢肖想其他。”此番话不卑不亢,手段果决,倒是让周锦惜挑眉意外,二公主也是满脸错愕。
“母妃……”二公主委屈的叫道。
场面一时有些僵硬,君上看着一群人似乎在等自己拿主意,忙道:“童言无忌,不知是哪位宫人多嘴。
锦惜也绝不是凶神恶煞之辈,相必其中必有误会,良婕妤起来吧。”
沈将军与夫人皆是意外对视一眼,本以为君上会将此事处理妥当,没想到竟然未有任何表态,只是打着哈哈便过去了。
“太妃,朕听闻东边梅花已开,不如与沈将军一起去看看,这北方的梅花,可是西北看不到的景色....”君上说着,引一行人离去,太妃似乎还